活得够开心,在人静夜深的时候,细细的体味,就是累。那天周春奇说她太无聊,便不去他车床边了,为什么要说她无聊,而不会说因为想而去看。去车床那儿看工件,在蔡佩元那儿呆了一会儿,他要她算七七三三的二十四,去周新星那儿,他说不要和她讲话,因为他把这题说给她听时,她说在上班时不能讲这个事,他一听高兴的神色放下来了。蔡佩元说:
“把那个七分解成213就可以了。”她说:
“那是诡辩,不可以。”周春奇去了一趟寝室,见她们两个在争论,便笑着走过来,她总是感觉这个男孩有脸红的习惯,不过很快他就是恢复常态。他也在说:
“不能这样算的。”她说:
“算二十四,象你这样超出了正常思维。”他几次要说,她几次打断,蔡佩元抗议说:
“让我把话说完。”周春奇大笑。木子李说:
“蔡佩元这个家伙别出心裁的,做人啊,是要有个性的。”男孩子都很开心了。周春奇顾自去干活了,于是她也走开了。木子李因为是车间的中转仓库管理员,每天都要去车间,金工当然是男孩子居多的,大家年龄想当,特别容易沟通,都在嘻嘻哈哈的吵闹的。她发现陈律枫特别压抑,知道对她有好感,可她不想去和他深交,也不想委屈自己。想想她也是可怜的,一切的东西在内心里东想西想,而又要在外表装作一切满不在乎。那也太辛苦吃力了。其实太多的时候自然一点,就不会背太多的包袱的。管他呢,活着是累,只要捧起书本一切的一切就会消失的。
这天快到下班了,周春奇在陈律枫那儿,周新星用象蛇似的铁屑条吓她,她吓得尖叫起来,蔡佩元走过来,穿一双高统靴,谁知地面有油,很滑的,他摔了一跤。反应倒是快,马上便起来。这个男孩动作敏捷,他的食量也大。大家哈哈大笑,特别是她连忙用手捂住口子,使劲地憋住笑,可哪里捂得住。男孩子用红胆粉涂在手上来涂别人脸,木子李气得大叫,周新星叫:
“周春奇,快来看木子李脸上的花。”周春奇说:
“转过来,让我瞧瞧。”她哪里会这么做,更气人的是他用乌黑的手想在她脸上印痕子。她就是大叫:
“唉哟,乌炸出了。”他说:
“你说了两次。”唉,这么恶心的话一个女孩子说出来,真是太傻了。后来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周新星,蔡佩元,周乐恒,周春奇走了进来,周新星的口才就是不错,蔡佩元要周新星算二十四,周新星一股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