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了,仍就是那么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说:
“外面没有,我找了三次。”她的心更加火起,说:
“你怎么会这么笨,有的就是有的。”他嘻笑着说:
“没有的。”她为自己沉不住气而可悲,大家都同样为别人干活,又何必发生口角呢,真是太不应该了。她便很快克制住自己,努力让自己装出一付高兴的样子,这才象话。周新星来领零件,那么重的零件要抬起来,她心头觉得挺不舒服,说:
“你自己一个人抬抬算了。“他依旧很顽皮说:
“噢,长这么大了,不要害怕,力气使出来,你干什么的。”她说:
“别人心头真烦着呢,还有心思说笑。”真的,在这个伙伴旁边,原先的不快真的会没有的。她明明看见奇哥进来,后来他出去了。她倒没看见他出去,他明明知道外面的零件活不够车的,却也不说。本来想算了,他少干跟她没有关系。可不想让他来寝室叫她,要知道,下班的时候再来车间干活甭提心中多少不情愿,那怕是自己喜欢的人也不例外的。便对周新星说:
“叫周春奇来拉长轴,自己的活都顾不好。”他说:
“你自己不好过去的呀。”她说:
“时间来不及了,快下班了,你去说,如不来拉,等下别来叫我。”他说:
“那你刚才不好说的。”是啊,刚才为什么不说,其实她很乐意有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她说:
“刚才没看见。”他说:
“你傻呀。”刚才刚才她才不去管,后来想想,做不做是他的事,零件可要领出去的。周春奇来领零件了,她不去看他,低头唠叨说:
“你这个人怎么搞得,连自己的活都不知道。”他似有话说,帮他抬,实在是重的厉害,师傅过来拿肥皂,想去洗手,他的脸上又是红晕,这么没用的男孩,这样也会脸红的。
周新星第二次来问她:
“晚上去干什么?你怎么老没有人?”她心中有点感动,不管其动机如何,有一个人关心她,她始终是感激的。她说:
“我在的,睡在别人的寝室里。”他笑了,唉,他们爱骗她,她又没有必要去欺骗,也不用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他们。她总有有许多弊端的,碰在一起总感觉不出有多少心悸,相反,常常要惹起一种吵架的味道。周春奇一进来就坐在零件上说:
“干活没有劲道,换来换去要换好几台车床,如果还不够,车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