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师傅听,讲同学的婚事,讲父母和哥,讲妈很少过问她的事,只不过说二十四岁了,年纪不小了。和老一代真的有隔膜,心中的话和妈很少讲,和哥哥倒是讲的。师傅说:
“那他们问你时你怎么说?”她说:
“还早呢。”是的,她总是叽叽喳喳,谁没有家庭锁事,别人听了要烦。后来斯光雨来拿浆糊,木子李说没有,于是斯光雨坐了一会儿。这小女孩,嘴巴不肯闲着,也会讲个不停。不去答话师傅,只是和木子李讲着话,师傅用蛮惊奇的眼光看着,后来觉得没趣。聪明的斯光雨说:
“明烟师傅,你剪了个头?”师傅才和她说话了。斯光雨话特别多,讲着家里的事,她爸,她哥,唉,木子李想,她也是这样的叽叽喳喳的讲个不停,特别在奇哥面前,以后这种烦人的话题不要讲了,浪费精力不值得。后来师傅出去了,木子李便说:
“斯光雨,谈一个算了,他会照顾你,会关心,会体贴你的。”斯光雨笑笑问:
“那你呢?”她说:
“我还没有碰到,碰到了便谈。”唉,她总是羞涩,想到奇哥又会动心,想得烦。不想在厂子里交朋友,顺其自然。为什么,女孩总是这样冲动,别人不在乎,为什么要纠缠不清,忘了为何受折磨,忘了曾经许过的愿,忘了曾经对哥哥说过的话,不长进的女孩,只要不去接触,肯定会从阴影中走出来。她自认为她做得已经够多,也够坦率,可他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想起他就有一种委屈,常要她一个人孤单单的。算了,无缘,刻意求也是没用,让一切从来开始,让她不要再自卑。
好不容易碰见了奇哥,临下班时来上中班,坐在她对面,她吃力地抬着零件,奇哥说:
“我看你力气道大的,便也不过来帮忙了。”她说:
“你会有这么好?”她接着说:
“你昨天这么迟上中班,家里有事是不是?”他说:
“昨天白天我回家了,路上在查证,我骑摩托车的。”她说:
“明天再一个中班,可以上白班了,上白班有味。”他说:
“这个星期,我感觉不出上中班没味,下个星期最好上三个白班。”她说:
“几天前是九月初九,应小水他们去爬山,我没有伙伴,便回家了,他们去也不带我。”他笑着说:
“谁要带你,不上山,要下海了。”唉她也是太冲动,自己说过的话又忘了,得意忘形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