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儿艰难的在厚雪地里行走,喘出的粗气在空中化为两道白雾,来脾气似的打出一声大大的响鼻。
伸出手顺顺它的鬓毛,如久笑道,“辛苦了~来喝口酒暖暖。”
从腰间解下水囊,扒开塞子往它扬起的大嘴里灌下大半的酒水。
“哧——”
马儿兴奋的甩甩尾巴,更加卖力的往前小跑。
终于是远远看见了那片山坳。
白日里看的更清楚了些。
环绕着山坳的是几座小土包,再后面是树木稀少,大片大片灰白的岩石山,一条小溪从山脚流出汇入不远处的河流。
各家各户青烟袅袅,正准备着晚饭。
牵着马走进村口的如久,自然很受瞩目。
没有村学没有耕地,放养着的孩子们无所事事的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在玩着某些小玩意。
看见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人,竟然能牵着马儿,呼啦一阵的全围了上来,也不多靠近,只是惊呼着不断地指指点点。
如久木着脸为他们没有自来熟的围住自己庆幸,不是嫌弃他们身份,而是——
脏兮兮的黑得结着伽的衣服油光发亮,皲裂的脸上鼻子下面吊着长长两管青色的鼻涕,挨着嘴皮就嗦啦回去。
她虽没有洁癖,可这样埋汰的孩子是真的看不下去眼啊。
“这是来谁家的?”
“不知道,不过她肯定不是村儿里的人。”
“你这不是废话。是村里谁家的我能不认识?”
“这就是马,长得可真高大,不骑能让我摸摸也好呀。”
……
申时末的岩渡村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热闹一幕。
不知打哪来的俊小子牵着威风凛凛的高头大马,一路从村口往东横穿大半个村子招摇过市的路过。
一大串的孩子不远不近的坠在她的身后评头论足,且跟着的人数还在逐渐增加,由原本只是孩子加入了不少妇孺老人也跟在了后头凑起了热闹。
家中的青壮年都去服劳役了,大雪封山的也没法上山碰碰运气,每家每户那少的可怜的孬地收拾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这本死气沉沉的村中,人们都是数着日子过活,就盼着年限一过即使回不了祖籍也能换个好点正常的村子生活。
如今难得来了个新鲜面孔新鲜事,正是给死寂如枯井的生活扔下了块小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