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温热的水溅湿裤管,隋宁却只顾着宋栖棠,失声诘问“你居然想下海?”
“夭夭耳朵很尖,小点声。”
宋栖棠蹙眉,捏着名片给隋宁,“国庆你和娇姐去孙梅的大排档,她悄悄找过我,说我条件相当不错,即便”
“即便我不出台,”她忽略自己滚烫的脸颊,睨着窗外沉声,“陪唱陪聊甚至弹钢琴都可以。”
隋宁劈手夺过名片撕烂,“我不答应!宋栖棠,你就不是做那种事的人!”
“她们是我唯二的亲人,我必须得照顾好叔叔的遗孀。”
“事到如今,来钱快才最重要。”宋栖棠此前犹豫不决,眼下反而思路清晰,“你放心,哪怕走投无路到卖血的地步,我也不会随便卖身。”
“肾移植多少钱?你晓得我门路多,一定能”
突兀的手机振铃截断隋宁。
宋栖棠若有所感,按着胸口接通电话。
不知那头说了什么,隋宁瞥见她脸色很不好看,挂断电话后频繁扶额。
“是医院吗?”
阳光跃过枝叶游离宋栖棠脆薄的肌肤,使她的存在忽然变得虚无缥缈。
“最新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通知我做登记。”
——
阮秀珠一直怀揣侥幸觉得自己没大碍,知悉要换肾,当即心神崩溃。
“别听医生危言耸听,哪儿那么容易死?”她推开宋栖棠挣扎着下地,“几十万的医药费,我如果治病你和夭夭怎么办?我们回家!”
“正因为夭夭,所以您更不能放弃。”宋栖棠忍着鼻酸制止,“您不知道她多懂事,主动提出陪我存钱,又说已经没有父母,不能再失去您。”
阮秀珠骤然一滞,失声痛哭,鼻翼被泪水飞快濡湿。
“还有我,”宋栖棠握住她瘦削的肩,看着她眼睛,哽咽道:“我是早产儿,一出生妈就死了,您喂我喝的第一口母乳对我而言,您也是我妈。”
宋栖棠的视线雾气氤氲,“我跟夭夭都没父母,世上的亲人只剩您,在里面受了那么多苦支撑我像人活着的,就是一家团聚的心愿。”
阮秀珠听得动容,抱着宋栖棠泣不成声,“我对不起你爸,他千叮万嘱把你托付给我,我没给过你一天好日子。”
“相信我,天无绝人之路,不管多艰难,我都会治好您的病。”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