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河边等了一会,可是上游飘来的楠木连绵不断,好似无穷无尽一般。不过这也是好事,大好事啊!是我大明先祖保佑,才有了如此的祥瑞。”
陈洪范听说左懋第被隔在了淮河北岸,这才稍稍放下些心。暗想着是非之地,不能久待。这许定国包裹里的人头始终是个破绽,还是赶紧离开为好。
就在这时,小二端着托盘上来,将托盘中炒好的热菜,一一摆到桌上后,转头对许定国道:
“这位老先生,我看您那猪头还滴着血,小的厨房里还有热水,要不要帮您拾掇一下?”
这店小二倒不是闲得没事干了,手脚难受。实在是他觉得那个滴血的包裹实在的可疑。
要知道这生猪宰杀之后,都需要立刻扔到开水里烫一下,方便褪毛。等把毛褪干净之后,才好分门别类的割肉剔骨。
从来没听说过直接把猪头砍下,四处拎着乱走的道理。
此刻看到二楼有个穿官服的人坐在这里,胆气壮了一些,所以才故意有此一问。
小二的这句话一出口,顿时楼上的四个人都不说话了。许定国和陈洪范面色凝重,心里想着这事可能要穿帮。
可过了好一会,马绍愉都没什么反应。
直到小二问了第二遍。许定国才怒道:“去去去,没事瞎操什么心。我那猪头自然另有用处,不叫你的话,就别上来了,滚远一点!”
原来君子远庖厨,这马绍愉读书人出身,秉承圣人之道,根本就不耐烦这厨房之事。更不懂得杀猪褪毛的道理。
他一听到这厨房里的生腥之事,本能的就想离得远远的,根本就没往其他地方想。
等小二下了楼梯,许定国才长出了一口气。想着拿什么话岔开这个话题,于是道:“我刚才听说,马大人你们入了京城之后,颇受这位王艳琳姑娘的照顾,这又是怎么一会事啊?”
马绍愉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到了京城之后,原以为会住在礼部的鸿胪寺。可是没想到那多尔衮居然安排我们住在那‘四夷馆’。”
“想那‘四夷馆’都是朝鲜、琉球那样的小国使者所居。若真的论起来,那建虏才是夷。这中华正统之争,却是非同一般。堂堂大明的使臣,怎么可能去住那‘四夷馆’”
“当时天气已凉,建虏又使了坏。差一点我们这些人就在北京露宿街头。好在遇到了这位王艳琳姑娘仗义相助,她在北京有个大杂院,于是我们使团便一起搬去杂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