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黑暗和光影相互融合,将空间割裂成无数块斑驳的色块。
高大的背影像嵌在黑色版画上的插图,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绸缎衬衫,裤脚顺垂落于脚踝,没有穿鞋,莹白的脚趾踏在火红的地毯上,带来是冷与热的极致的视线冲击。
霍璟言手指拿着酒瓶,细长的瓶口被他夹在指尖,越发衬得他手指修长,漂亮极了。
但很显然,手指的主人此时心情并不怎么好,又或许是差到了极点。
房间内弥漫着浓郁的酒气,夹杂着他身上的冷香,那味道说不上好闻,但却十分的有蛊惑性。
霍璟言半坐在高脚椅上,这里是他的地下酒窖。别墅烧毁后,他就没有再回去过了。
因为那里面的一切都让他发慌发狂,那个地方充斥着他所有的痛苦与爱恋。
与其说他不愿回去,倒不如说他不敢回去。不敢去面对,不敢去回想。
回想曾经那些他自以为的甜蜜。
霍璟言半眯着眸,他已经有些醉了,地上东倒西歪了不少的空瓶。
自从宋阮走后,霍璟言白日里发了疯的工作,晚上就将自己泡在酒罐子里。
于他而言,酒能麻痹他的神经,能在每个难捱的深夜将他的痛苦抵消大半。
他可以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尽情的放纵,尽情的或回忆,或放弃那些曾经的时光。
霍璟言举起酒瓶又灌了大半进肚,他脸颊透着醉红,平日里总端着高冷人设脸此时终于不堪重负的卸了下来。
他眼里逐渐溢出痛苦之色。
“阿阮”
晶莹的泪水顺着眼角不断滑下,如珍珠断裂,成串的滴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
你再不回来,我真的要疯了。
霍璟言的神智被割据着,恍惚间他还觉得宋阮没有死,或许她还躲在哪个地方,不愿意见他。
在这种没有理智的时候,他对自己的欺骗性猜想深信不疑,以至于能最大程度的掩饰心脏传来的剧痛。
霍璟言站起身,扔掉酒瓶,摇摇晃晃的在往外走。他得去找宋阮
这个念头成了驱动他行走的发条,霍璟言双目茫然,脚步虚浮,周围的酒柜似乎都成了蜿蜒的曲道和阻碍,短短几步路,他却像走了几个世纪。
汗水打湿了他的衬衫。
全世界都在阻止他去找宋阮。
霍璟言茫然的站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