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说,百姓受其蛊惑,一概不纠。即日起开市如故,各番国商贾,商行船号运行如常,但需前往市舶司例行登记,按照朝廷规矩办理。但有乘机蛊惑骚乱者,一概拿办诛杀,绝不姑息。
告示最后告知百姓,郑志龙自知罪孽深重,昨夜已然自焚身死,其二子郑伯平郑伯安已被锁拿下狱,不日递解京城交由朝廷论罪云云。
至此,百姓们终于得知了事情的全貌,惊愕唏嘘之余,却也人心渐定,议论渐平。
泉州府衙大堂上,方子安召集了全城官吏前来训话。告诫他们各司其职,不得怠慢。之前种种,但只要诚实坦白,既往不咎。否则便像是通判张仁美一样当场诛杀。
泉州的官吏们几乎没有清白之人,很多人提醒吊胆担心受到牵连,但听了这番话,顿时有了希望。之后,不断有人来找方子安私下里坦白,上缴赃物。方子安一笔笔的登记,并且从他们口中得知许多福建路官员受贿的线索,以备将来一一查勘核对。
忙忙碌碌直到天黑时分,方子安准备离开衙门时,却发现刘正奇站在衙门口,似乎在等着自己。
“刘大人,怎么站在这里?”方子安笑道。
刘正奇拱手道:“方大人,卑职正在等你。见你事务繁忙,便没敢打搅。”
方子安笑道:“有事么?”
刘正奇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包裹递给方子安,方子安道:“这是什么?”
刘正奇道:“这是三十两银子,下官的全部家当。”
方子安皱眉道:“你也收了郑家贿赂?”
刘正奇道:“没有,不过他们请我吃了几顿酒饭,我想着吃拿是一样的,所以这算是吃郑家酒菜的饭资。我知道那酒宴很是昂贵,更不知道狮子肉老虎肉值多少银子,这里是我全部的积蓄,先上缴给大人。倘若不足,容我再想办法。”
方子安愣了楞,哈哈笑道:“刘大人还真是个直性子,吃些酒饭算不得什么。我知你并未收受钱色贿赂便好。要按你这么说,那日我也吃了郑家酒席,岂非也受贿了么?那只郑家拉拢的手段,我去吃是想探查消息,你去吃是因为你不知郑家居心,另外可能还是那赵通判逼着你去的,这算不得什么。”
刘正奇点头道:“大人既这么说,我便安心了。我可不想被人说闲话。我来泉州上任,是想好好做事的。”
方子安点头道:“我知道,刘大人是刚直之人。昨晚若非你吩咐城门紧守,郑家父子怕是已经逃了。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