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府春初,枝头残雪已融尽,点点桃李杏。
“本夫人看乏了。王顺,这两本我已看好的,就送给你晚上翻翻吧。”和风煦日的午后,余温把两本画册赏给王顺。
“夫人,您既然不看,其余的也叫王顺先收起来吧。这青天白日的,您坐在院子里看禁书也太惹人非议了。”雾朝送上来一盘点心。
余温躺在从屋里搬出来的矮床上,晒着暖洋洋的日光,很是慵懒地回答:“嗯。”她打个哈欠,此不雅之举被雾朝瞪了一眼。
“春困秋乏,我在这里睡个午觉。你们都去做自己的事儿吧,雾朝、云屏、月桥留下来陪我。”余温边嚼点心边道。
雾朝递上一杯茶:“夫人小心被呛到。还有,一边吃东西一边讲话也是不雅的举动。身为余家嫡女,您若是礼仪不当,很容易被怀疑和谴责。”
余温已是昏昏然,喝过一口茶水就迷迷糊糊地说:“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
云屏给她盖上一层薄毯,和剩下二人走到远处轻声道:“夫人将要复审案子,既然谭氏在他人眼里已经有了很大的嫌疑,那么我们就让她做替罪羊做到底。”
“人证已有,剩下物证缺少。”雾朝说。
“说起人证,蔡姑姑也是个精练的老人了,怎么就直接当即把雀雀杖毙?”月桥说出了心中埋了数日的疑惑。
雾朝摇头:“皇后那边素来看出身商贾的夫人就不顺眼,蔡姑姑只怕是奉命给夫人的调查设置障碍吧。人证还没有细细拷问过就灭口,嫌疑重大的谭侍妾也只是被降到最底层,也没送到哪里逼供,更别提罚银和禁足了。”
“我们须得拿出一个物证来,把谭侍妾的罪坐实。谁让她一直和夫人作对,顶个谋害朝臣、妒忌正室的罪名,这回终于要永无翻身之日了。”月桥幸灾乐祸地笑道。
“嘘!轻点。”云屏瞋她一眼,“这话被任何一个外人听去,你也要被杖毙的。别看谭侍妾一时失势,她背后的人可没有失势。”
“是啊,贵为宰相之女,想必这个罪名即便放在一般人身上要死好几回,她也会好好地活着。”月桥耷拉下脑袋。
雾朝安慰她:“能到哪步是哪步。最重要的是我们不可以留下一点蛛丝马迹,牵连夫人。”
“哎,夫人上次怨我们没有提前告知她,这回干脆一起商量吧。”月桥道。
云屏赞同:“夫人虽然失忆,但是有接下来的明争暗斗,毕竟是要一步步成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