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咬血再次出现在了你的面前,这次你会接受她吗?”青鸟这么问我。
她过去也有表现出希望我接受咬血的态度,因为她认为接受咬血会帮助我接受自己。而当时的我之所以拒绝,是因为我认为如果自己宽恕了改邪归正的恶人,那么就会放弃底线宽恕自己。就算恶人改邪归正以后在别处拯救了多少人命,对于死去的受害者来说也是于事无补。
直到现在,我都认为这个观念是正确的。但是,至少我作为自己个人,是无法对着咬血说出这种正论的。
我已经失去了对她这么说的力量。
甚至,我竟生出了违背理智的想法,希望她真的是在欺骗我,希望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
而越是这么想,我就越是感到自己必须要正视这么一个事实:混血恶魔咬血,是真真正正,彻彻底底,毫无悬念地死亡了。就像是她自己所说的,她只会死一次,之后便再也无法感受到这个世界,也再无法通过任何途径去感受到她了。
我想,对于一个死去的人,任何的责难显然都是无法触及到她的。
只不过,如果我是打算承认这个说法,便等同于是认同了这么一条逻辑:无论某个人生前犯下了多么沉重的罪恶,只要他死去了,对于他的惩罚和赎罪就算是一笔勾销了。这也是承认了白驹对于我的讽刺,我很可能是想要通过死亡来逃避真正的惩罚。
一旦认同了这样的逻辑,我是否还有勇气可以把自己变成不死人,为了塞壬而接受求死不得的结局呢?
我当然可以。
我想,接下来,一定是要轮到我了。
终于可以轮到我了。
——
失去了黎明的统御,群龙无首的前夜余孽终于迎来了毁灭。虽然应该还有一些恶魔术士逍遥法外,但是前夜这个组织已然没有了复兴的希望。
而我则得到了黎明的记忆,然后调查起了里面关于白驹的线索。
这里要特别提到的一点是,其实黎明也在自己的记忆里面设置了“引燃火焰”符文,就像是他过去对自己的手下们做的一样,可以让敌人无法对自己的记忆进行调查。这是他为了防止我在杀死他以后调查记忆而做的针对性措施。他的做法令我联想到了狂信徒,这两个人都是就算输了也不会把“战利品”拱手相让的类型。
实际上他的做法也有点矛盾。既然我杀死了他,就意味着我必须面对他的自爆;而在他的视角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