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时魏子庚心头一怔,最后一句话,中年人那笑出褶子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好像已经将他的一切都已看穿。
魏子庚站起身,来到那柄被当做扁担的佩剑面前。
“好好一柄剑,却被你当做扁担?它若有灵,恐怕第一个便会找你的不快。”
魏子庚替这柄剑感到惋惜,原本应该于江湖之中绽放夺目光华的佩剑如今却成为了挑着货架的扁担,直道是遇人不淑。
中年人不怒反喜,笑着说道: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若少侠你的剑有灵,在你将它独自放在卧房之中,她是否也会感到孤独?至少我每日都会陪着它,陪它说说话,或许它向往的就是这引壶提浆的安稳日子也不一定呢?”
魏子庚被说的哑口无言,他在此之前从未想过,只觉剑是凶器,生于江湖,死于江湖,腐朽于江湖才应该是它最好的归宿。
所以魏子庚才会困在瑶光境而迟迟不得突破,只因他当时也不理解为何苏乞儿会抛下自己的佩剑而毅然决然选择独身赴江湖。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魏子庚细细品味,良久之后躬身抱拳行礼。
“多谢前辈点拨,晚辈受益匪浅。”
中年人挠了挠头,表情满是疑惑。
离开摊位,一行四人回到了平湖山庄程府。
摊位上,中年人收好碗筷桌椅,重新用佩剑挑起货架。
“走,老朋友,我们去别的地方看一看。”
一步一哼,中年人唱着江南这耳熟能详的小调,一如城内无数引壶提浆的贩夫走卒,毫不起眼。
“江南美,无限好风光,湖边小娘浣纱,轻雨落下点点惆怅,对岸书生书遮面,独享好风光”
人流如织,他的脚步直向一个方向。
江南山庄。
书生剑客不同路,只因一人好风光。
平湖山庄,后院客房中。
魏子庚与许岳推托昨夜宿醉须休息,这才好不容易摆脱了程小公子邀请去阅江楼听曲儿的好意,反倒是因为他两人昨夜未归,被大小姐程清牵着耳朵离开了客院。
打开从何人财处搜来的名单,上面密密麻麻记载了无数与之有过交易的朝廷官员,小到县令主簿,大到王侯公卿,甚至于后宫娘娘妃子于其上都有记录。
看着这一个个名字,许岳捏紧了拳头,一个名字便代表了一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