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已经空了。
她匆忙拉住了一个护士,“刚才出车祸送过来的那女人呢?手术结束了么?人在哪里?”
护士打量了她一眼,“你是家属?”
姜佳宁机械的点了点头。
护士说:“路上就已经没了呼吸,已经推到太平间了。”
姜佳宁脑子里空白了一瞬,向后退了两步,抵着墙面才勉强叫自己站稳。
推到太平间了?
这个时候急诊手术室很忙,护士也没有和对方说太多,就去值班室打电话了。
姜佳宁脚步机械的朝着那太平间的方向挪动着脚步。
路上就没了呼吸。
推到太平间了。
姜佳宁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作何动作。
她没了爸爸,没了姐姐,现在又没了妈妈。
就算杜清龄总是对她进行说教,又总是对她不够关爱,她也还是想要妈妈能站在她的身边。
现在,她真正的成了一个人。
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也走了。
妈妈也走了。
她站在那太平间门口,停住了脚步。
仅仅是一门之隔,她却没有了进去的勇气。
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她感觉不到任何医院里的温度湿度,甚至嗅不到医院里的消毒水气味,视觉之内,全都是一片白色茫茫。
太平间内,那白光照的遮盖尸体的白布都惨白的刺眼,她眼前瞬间就黑了一下,她手扶着墙面,才能免于摔倒。
停顿了有一分钟,她才缓缓地朝着那太平间内走去。
脚步像是上了发条,每一步都卡着那卡槽,艰涩困难,是心底的意志力在支撑着她向前,再向前。
太平间内,此时只有一具尸体。
她走向那尸身,就这样站在旁边,低头望着那白布盖在人身体上的起伏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