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时分,黑风马场的围墙上。
铁斌右手摁在刀柄之上,沿着高大的围墙巡视查看。这时,大雪纷纷扬扬,风声渐起。值守的庄丁哈欠连天,不停跺着脚,有人抱怨:“这鬼天气,下起来没个完了,”有人接道:“高狗儿兄弟,挺挺啊,再过半个时辰,就该换岗,千万不敢打瞌睡,刚刚没看见呢,牛二宝挨了二十鞭子,还罚连值,”
高狗儿不服气埋怨道:“一匹破马,值得老子在这上面活受罪吗?睁大招子看看,夜猫子都不出来溜达,至于嘛,我在----老子该上茅房了,看谁管得了---”遂扔下大刀片子,怒哼哼就要下岗。铁斌叉着两腿,挡住去路,一言不发的瞪着他,高狗儿一愣,摸摸后脑,硬起头皮道:“头儿,我要上茅房,”铁斌指指地上,示意他捡起刀,高狗儿顶杠一句:“啥了不起,老子不捡咋地?”
铁斌弯腰帮他捡起,递到他手上,道:“兄弟,不听话不是?接着,这可是吃饭的家伙,”一个叫腾久的领班过来劝解,高狗儿不耐烦接到手中,铁斌拍拍腾久的肩膀,高声道:“弟兄们,打起精神啊,若乏啦困啦,这里有酒,弄上两口儿,记着,不许懈怠,偷懒儿。”
铁斌继续前走,未走出几步,忽然回头,问滕久:“刚才那位兄弟新来的吧?叫什么来着?”滕久回道:“高狗儿,刚来一个多月”,铁斌嗯了一声,道:“记着,让他下岗的时候,别急着回屋,到惩戒房走一趟,松松筋骨”
高狗儿差点跳起来,正想破口大骂。滕久捂住他的嘴,警告他:“小子,你还不知道哪,他可是咱黑风马场的“二阎王,”别跟他硬碰,知道么?
高狗儿瞪大惊恐的眼睛:“他-----就是”二阎王”?
滕久再补充一句:“何至于此,你心里怎么想他都能摸透,就去年咱马场来了个入伙的,铁庄头就和他说了三句话,立刻抓了起来,结果你猜怎么着?高狗儿一惊问:”怎么啦?”
滕久附在高狗儿的耳朵上,突然大声道:“原来是个卧底,日本人的”,
高狗儿差点蹦起来,一脸惊慌失措。滕久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别急,铁庄头虽然是霸道了点,却是很仗义,谁家有难,他出手从来毫不含糊,所以弟兄们跟着他心服口服,当然,你刚来不了解,顶撞与他也在情理之中。
高狗儿似乎仍惊魂未定,遂央求滕久在铁斌面前求情,能不能网开一面,不罚他,滕久道:“兄弟,除非我替你挨这板子,一倍二的挨,就这都不好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