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崔竟中不住使眼色,示意陈珩也一并溜走时候。
陈婵忽得微微一笑,淡淡道:
“至于你,我的弟弟,既然我已示出了诚意,你的戒备心思倒也可稍松一松了。
跟我走一趟罢,你在玉宸下院做的那些事,我虽远在南阐州,却因两位兄长的吩咐,我一直也在关注你,对你也并不陌生。
不过是世族而已,在东海这处却还轮不到他们来放肆,你尽管现出真容便是,有我照拂,自无人胆敢来招惹你!”
在略一顿后。
她又补了一句:
“如今的东海可并不太平,听闻自天外来了个疯和尚,四处在掳掠仙道修士,要令他们剃度受戒,成为释家弟子。
非仅小门小户,便连八派六宗的英才,好似也是被他捉去了几个。
现在那疯和尚已从南乾州被撵到了东海来,一时之间,东海的各大修行门户皆是人心惶惶,各自约束弟子,严令不得外出。
我知你有手段护身,但那疯和尚神通广大,吃了血河宗的剥戮血池大地狱几击,都只是伤损,还未坐化。
且你又是紫府十一,名列岁旦评之中。
若被那疯和尚捉去天外寺庙里做小沙弥,我便不好同两位兄长交代了”
“什么?那和尚竟从血河宗手下逃了出来?还到了东海?血河宗出了两位真君,又拿出剥戮血池大地狱这等重宝,都还未拿下他吗?”
陈珩闻言还未如何。
崔竟中却已是大骇,也顾不上对陈婵的畏惧,失声叫道。
而陈珩自出离流火宏化洞天后,除了在丁和璞处盘亘了几日,便直来了东海。
哪怕是到得玉泉仙市,也大多是闭关修行。
期间他虽也特意探听过一些东海讯息。
但似这等秘闻,却也难在市面上大肆流传,自是也未耳闻。
而这时在向崔竟中一番问询,得了事由始末后,陈珩也是一时凛然。
那疯和尚的姓名法号俱不知晓,也未显露过师承,只知是从天外而来,并非是胥都天的生灵。
他甫一露面,却是在西素州,当即便掳走了雷霆府的两位少有盛名的弟子,令那两位干净利落穿了僧袍。
还顺道将一位天人王的数十子嗣都收入囊中,一个也没落下。
这一举止,自是惹得雷霆府和天人两方皆是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