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忖宵明大泽中世族的耳目不少,自己前往长离岛的举动,难免会遭来世族中人的愤恨不满。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当初他们都敢直接截杀陈珩,若不是惊动了希夷山的君尧,像面前的这位,哪里还能够有性命在?
若自己也遭来这般针对,便是有生父刘逢业的庇佑,怕也性命堪忧。
而一面是世族或有可能的威胁。
一面又是自家父亲交代。
在烦恼过多日后,今日忽见得陈珩竟主动来到功德殿。
大好时机在前,也顾不得什么惧怕了,刘慎也只得咬住牙关,前来拜会。
此时见刘慎踌躇模样,陈珩看他一眼,也不多言,道:
“我已明了阁下心意,不知令尊可有书信于我?”
“有,有!”刘慎忙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来。
陈珩抬手接过,启开后看过一遍,脸上神情不变,只是又将书信递回刘慎,道:
“还请阁下一观。”
刘慎闻言惊讶,但也不好推辞,只得接在手中。
而他愈往下看,面上便愈是发苦。
最后只如干嚼了个黄连般,两眼都微微发愣
“还要打入刘氏去做死间?无量天尊呵!这话父亲可没跟我说过!”刘慎暗叫一声。
“令尊心意至诚,我已是知晓,不过死间之事便不必了。不说世族内防卫严密,难以做出些成效来且令尊与阁下既愿助我一臂之力,我又如何敢慢待贤士,不顾你们二人性命?”
在刘慎心下叫苦时候,陈珩忽洒然一笑,诚恳言道:
“三日后,我将在长离岛设宴,来者都是同道中人,令尊与阁下若不嫌弃,不妨当面一叙?”
听得陈珩不用他们父子充当死间,刘慎闻言既惊且喜。
其人如蒙大赦,只觉是神荡心驰,不能自拔。
直至半晌过后,陈珩已是告辞离去,刘慎还只觉是如在幻梦当中,脚底下一阵飘飘荡荡。
在兴高采烈回返功德殿,交接过了值守后。
他也不多留,匆匆便向其父的洞府赶去。
而待得见了其父,一五一十交代完毕,
刘慎小心翼翼抬起脑袋,却见自家老父刘逢业脸上非但没有什么喜色,反而只是一片默然。
“罢了,也罢!本来就是欲真心投效,他既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