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还是默默藏在了喉头。
为什么?因我的容貌?我曾听说过,以财交者,财尽而交绝,以色交者,华落而爱渝。若是这般缘故,师姐总会有厌倦我的那天,到了那般地步,我又该如何自处?向你摇尾求怜,描眉献媚,来求得恩宠吗?
若真是那样。
又与面首有何异?
晏蓁不过是换成了卫令姜,从一个鸟笼移去了另一个鸟笼,后者或者是要华美鲜彩些,却也终不是方畅然的天地。
重活一世。
他陈珩难道是又为了再重蹈一次前身的覆辙?
我不是晏蓁,我不会那样待你的你为什么不肯信我?
卫令姜涩声摇头。
我知师姐不是她。
陈珩沉默良久,搭下眼帘,唇线抿着,他望着她,眼底甚至有片刻幻梦般的恍惚。
有画难描雅态,无花可比芳容——
小腰微骨,朱衣皓齿。绵视滕采,靡肤腻理。姿非定容,服无常度。两宜欢颦,俱适华素。
女郎的面容是极秾艳明媚的,透着股精致到摄人的美,如花架枝头最盛
的那一茎花,容光照人,即便是在万千熙攘人堆中,也是最耀目的。
只是这时刻,看着她濡湿眼睫下,那双倔强认真的瞳孔,无端让人想起山间溪畔,一头折了足,深陷在了泥地里的梅花小鹿。
不挣扎也不呼救。
只是安静垂着角,一双眼带着些笨拙可怜地凝望过来,叫人心底微微抽了一下。
可人心总是易变的
陈珩在心底道了一声。
经了前世的那些种种。
他能信的,也只信的,也唯有自己——
两人彼此默默地看了一会。
半晌后,卫令姜轻轻扯开唇角,无声地笑了笑。
我不知道师弟是怎么看的,可我一见你,便觉得亲善,像是注定要和你相识的一样。
她抬眸望着陈珩,敛了眼底的复杂,一字一句,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不是你成道的妨害,你也不会是我的妨害在去却了内魔之后,我会同你再亲口说一次我的心意!
她说这番话时薄红的面颊变作深艳的绯红,擂鼓般的心跳再也掩饰不住,但纵是再如何的羞赧,目光也毫不闪躲,理直气壮,前所未有的认真。
陈珩本欲不答。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