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望去,其中一道遁光中的人影,赫然便是许稚!
是他?此人倒是大名鼎鼎了,不过听说心性却是一塌糊涂
晏杜愣了愣,道:
许稚哪来的勇气去地渊里?他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莫要撞见了妖鬼,生生被吓杀才是。
我与执事房的张主事商议,骗许稚在罗显铅舟上干些杂事,回来便能领上一本丹书。那张主事在许稚发迹那时,就曾被他照拂过,且此人也颇有些心机,在许稚落魄后,也并未落井下石。
晏平目芒闪动:
那个张主事正巧要修行一门血气神通,我便用了两枚胎元丹,来买下他的一个人情,让他助我将许稚哄骗到罗显铅舟上。
届时,就一并在地渊里结果他!
这
听得这番话后,有晏家族人不解,疑惑道:
平哥儿,这许稚似乎与族姐生前未有过什么交集罢,你——
他许稚既敢冒大不韪,违了我的心意,去跟陈珩交好!他便已是有取死之道了!
晏平五指搭在腰间的白庐法剑上,微微拂过。
他面无表情开口:
不单是这个许稚,等从地渊出离后,陈珩在阑粱城的那一族老小,也皆是个死字!纵是连一只鸡、一条狗!我晏平也不想放过!个个都要死!
这话语中透着股森然入骨的寒意,让站着他身侧的晏家族人心头都是一冷。
好似脚下生生踩定了一条正在不断扭动身躯的活蛇,那股滑腻阴冷的触觉,直叫人头皮发麻!
无量天尊!这晏平在晏蓁死后,果然已然是失心疯,不像是正常活人了!
几步远外,晏杜将脑袋垂下,心底猛得打了个寒战。
而待得眼角余光瞥见晏平正轻轻用手指在摩挲,那柄可算作是晏蓁遗物的白庐法剑。
晏平指尖动作细腻又温存,一寸寸柔柔抚过,如是在划弄美人凝脂般的肌肤,不敢稍加上一分力,小心翼翼。
晏杜更是头皮一阵阵发麻。
忙眼观鼻,鼻观心,一眼也再不敢多看。
罗显铅舟足有三十丈长,光色如若乌铁的颜色,给人一股坚固非常的感触,其内共有三层楼阁,足可容纳
下半百人数入住,还绰绰有余。
陈珩见得铅舟的四角分竖有一面丈许高的玄皂虎神旗,正无风自动,兀自飘摇招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