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婴淡淡道:“陈珩的资质不显,你看不出他的真正来历,也实属是正常,连马匹都有上驷、中驷和下驷,又何况人乎?”
“莫非是和玉枢真君互换一招的陈象先已然伤势尽复?”
艾简忽然言道。
陈婴皱眉,摇了摇头:
“他陈象先现下是死是活,乃是一桩万古悬案,我亦是不知。”
艾简目视陈婴,道:“你向来是站在玉枢真君那处的,替他办了不少事情,而今却要拿了陈珩,送给陈润子和陈元吉,卖郁罗仙府的人情?除了陈象先破关而出外,我实想不到你陈婴为何会这般施为。”
“向来站在父亲那处?只此句,便实是真正的妄言了,再说你也猜错了。”
陈婴道:“我先前为父亲所做的那些,不过是顺手施为,好方便讨要一些好处罢了,和陈润子等人的不睦,也不过是虚应故事。
无论父亲还是郁罗仙府,都并非什么善类。虎狼相杀,必伤狐獾!
我若是不改心志,只选取一方而从,若是败落了,那事后又哪能落得个什么好下场?
唯有四处摇摆,左右逢源,才方能在这步步杀机里,觅得一线生机,成就我陈婴一人的无上大道!”
艾简被他的言语震得失神,瞳孔紧缩。
而话毕。
在沉默良久后,陈婴才方又幽幽开口,怅然拍手道:
“不过先前那般两边讨好的心思,已是再做不得,而今,我却是只能始终一贯,站在父亲那处,同郁罗仙府来做割舍了。”
“此言何解?”艾简问。
“在离了南阐州前,父亲曾将我召进‘水中容成度命洞天’,让我见识了一些隐秘。有那等的神通威能,等扛捱过最后一重的纯阳雷劫,过了这命定的天地灾数,郁罗仙府算什么?陈象先纵是伤势全复了又能如何!
整个八派六宗,又有几人能阻父亲的道途?纵是开宗立派,称尊做主,也绝非是什么难事!
亲眼目见了,我何苦还同郁罗仙府不清不楚,早便应该弃暗投明了!”
陈婴笑道:“原本还想将陈珩也送去陈润子那处,顺便最后给郁罗仙府卖上的人情加个添头,好聚好散。只可惜陈珩竟是去往了地渊,如此一来,还真是天道自有定数,却怪不得我陈婴了!”
说完之后,场中一片沉默,艾简脸色阴晴无定。
过得半晌。
他唇角才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