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鬼未曾跟着遁走。
他小心翼翼打量着高辟脸色,道:
“大哥,莫非真就这般算了?你可还有别的法子?”
“法子?事到如今,我又能怎么去施为?”
高辟冷眼望着一众乌泱泱溃去的兆鬼私兵,道:
“起初本以为不过是送上一程,就打道回府罢。那时候,我大不过是舍了性命,跟这人修同归于尽!可而今这群五云野的鬼崽子似是存了送佛送到西的意思!我带来的兵卒,只怕都还不够那两头冥蛟来果腹的!
况且”
他伸手一指,道:
“这些个私兵畏惧丁宪,也知晓山壶老爷不敢得罪丁宪,早就存了怯意!他们怎肯来卖命?我若是强自逼迫,只怕会被他们率先倒戈给杀了!”
赤身鬼一时茫然,也是说不出别的话来。
他知晓高辟对岳小姐算是情根深种了,且兼性情执拗。
若非是的确事不可为,倒也不会弃了复仇心思。
“说实话,我却不明白,那人修究竟有着什么出奇之处?竟值得丁宪这般厚待,居然将车架都舍了出去,好大的殊宠!”
半晌后。
赤身鬼艳羡眨眨眼,道:
“大哥,他们居然想要渡黄泥海,这是欲往何处?又值得这些兵马来做护送?”
高辟摇了摇头,一言不发,没有出声。
而望着自己这处。
那一众溃去流散的兆鬼,赤身鬼心头实则也是一松,暗暗道:
“大哥弃了复仇的谋算,倒也好。若是这事真个传了出去,丁宪发怒,大家到时候都难逃一死”
不过,他见着高辟面色更加阴沉,便在脑中苦苦捣鼓着言语,想说上几句宽慰话来。
正在此时,高辟却突然面色一变,仿是见了什么不可思议之物般。
赤身鬼懵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截枯枝上,不知何时竟停了一只通体灿灿的怪鸦。
见二鬼一齐注目看来,那怪鸦用喙轻轻掻了掻羽翼,喑哑叫了一声,就化作一溜火光,望空而走。
“不好!”
高辟心中暗叫不妙,忙将嘴一张,吐出一口毒烟,须臾将那火红怪鸦钉死当空。
而那怪鸦跌落向下时,也不露出血肉淋漓来,只化作一道精纯精气,朝地底一钻,倏忽遁走。
“这是什么鬼东西?什么时候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