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单是目见这等先天神怪,心头便会油然生起畏怯,站立不能,又谈何什么对抗较量?
“废我的道行,再容我重修?妈的!这算个屁的宽恕!”
山壶公愤愤咬着牙,心中憋闷非常。
他怎也未曾料想,这桩从天而降的祸害,竟是这般谬妄无稽。
一头被自家夫人视作饱腹血食的妖蛇。
却原是一头巴蛇神怪?
这其中存着的怪诞,几无异于是溷厕底中一块积年被粪水浇沃的臭石,居然是可以传国的稀世美璧了!
山壶公面沉如水,念头电转,又终是不死心将眉心悄悄裂开一线,露出一颗“骨碌碌”乱转的腥臭眼珠子来。
只匆匆怯缩一望。
山壶公表情便显出了异样
从最开始的惊愕恐惧,随即变得微妙。
几息过后,最后定格在了嘴角的那一抹讽笑来。
“前辈,你果真是修行高人,贯会吓唬人的!若不是小老儿胆子大,差点就被你骗过了!”
山壶公眉心处的独眼乱闪,清晰映出了不同的一幕。
那玄穹上。
虽同样还是盘卧着一头万丈巴蛇,其形状却极是凄惨狼狈,气息奄奄,并无什么先天神怪的威风!
半边躯壳皆是鲜血淋漓
鳞甲损了泰半,露出里内腥臭腐烂的血肉来。
大大小小的创口密布,骨骼翻卷,几是将那蛇躯打成了具没沿的破筛子。
不过最过触目惊心。
却还是一道剑伤!
那一剑似是曾将巴蛇拦腰斩断,从中间分开过,而今只是一道血气裹缠,勉强接上了两截蛇躯。
锋锐冲天的剑意至今还未流泻干净,那道无物不可斩!无人不能杀的森然气魄于弥盖天地间!
令作为观者的山壶公都是一阵胆寒!
皮肉刺痛!
“哪位剑道高人的手笔?好生可怖!这巴蛇也是真个命大,中了这等斩鬼神也似的剑招,不仅存着性命,还能撑起架子来唬我?”
山壶公暗自惊叹了一句,继而便带笑望向越攸,将身微微一挺,也不多话。
“看出来了?君尧这短命鬼还是伤我太重,不然哪容你在此嚣狂!”
巴蛇越攸沉默片刻,一展躯体。
顷时间就化作一个穿着灰衣,容貌妖冶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