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见有霜云几朵,随风而动,晃晃悠悠。
铜雀车内。
那个面若涂朱的道人皱眉半晌,才出言问道。
“他行事素来如若天马行空,我亦难做猜测。”
玄氅道人摇了摇头,旋即将手一拱,便脚踏丹霞,纵云远去。
而在他离去后,一众长老亦纷纷告辞。
“若非陈白,那陈珩倒是能入个道脉去做修行,可而今,倒是连我都看不透了”
于诸真皆散尽后。
唯剩下道人还在原地思忖了半晌。
最后,他也终还是晃晃脑袋,将双手一拍,驭着铜雀车没入了云空深处,电掣远走。
金凤细细,斜阳照水——
而行不多时。
脚下一座浦屿中,便忽有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停于不远处,将铜雀车当空截住。
“栾朔师兄,许久未见,你是何时从北戮州回返山门的?”
于白光之中,有声音笑言道。
“本是要觅些玄水龙膏,好助我那几个蠢徒儿修成一门转劫术,日后出了山门行走时,多少也是有几分依仗存身。可谁知晓,那玄水龙膏竟早被北极苑的人采得干干净净,连半滴都未留给我!”
面若涂朱的栾朔道人一见来人,眼底眸光便微微一亮,神情喜悦,但还是装作浑不在意般,叹了一声,道:
“最后我只得拿出几味天外奇珍做交换,才勉强得了半掌之数,这一回去北戮州,可当真是亏惨了。”
“师兄也是爱护门下弟子。”
“只盼他们能稍出息些,勿要枉死,勿要坠了我的威名,便是天公眷佑了。”
栾朔摇摇头,看向前方道:
“倒是师弟你,怎有暇破关而出,莫非已祭炼出了那面雷牌不成?”
于铜雀车前的白光中,正是一个童颜鹤发,身穿八卦杏黄仙衣的老者。
他闻言一笑,对栾朔拱手道:
“雷牌还尚且了几味主材,不得成就,听闻灵宝殿的苏师兄手中有一卷九霄雷霆图,贫道正欲借来观阅一二,完善那面雷牌,只可惜——”
“只可惜你同苏师兄之间平素并无交情,才特意截住我,让我来当个中间人?”
未等老者说完。
栾朔已然会意,摇头大笑道:
“师弟啊师弟,既然有求于人,怎能言语说说便罢,岂可无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