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米景世手中的,赫然是一页未曾被拆开过的书信。
而印封、印戳尚在。
分毫不损——
“怎又是如此?”
见了这一幕。
米景世神色便微微一凝,眸中颇有不可置信之色流出。
他将书信牢牢握在了手中半晌,最后终还是无奈叹息一声,两眉一耸,将之信手抛开。
“不对,不对,我分明见得道子车架已在昨日晚间入了宵明大泽。
百二力士,引架十二重,靡鱼须之旃,曳明玉之珠旗。
摐金鼓,吹鸣籁,水虫骇,洪波沸
这些都是亲眼所见的,怎会有误?!”
他自玉榻上起身,背着手在宫室内来回踱步,面容上隐隐有一丝忧色。
自君尧车架于昨晚回返了山门后,米景世便向他接连呈上了数封书信,言说陈珩故事,希冀能得他的援手。
但结果。
却是从未有过答复。
以至连书信都未得拆开
起初米景世还疑心是否是自己哪里举止不恭,惹得这位道子不喜,故而对自己不加理会。
但暗中又细细盘算了一番。
自己向来深居简出,是个谨小慎微的性情。
再且又事关重大,无论怎般,应也绝不至牵连于此
“莫非道子也是厌了陈玉枢一家,不阅我的书信,亦是隐隐在表露此意?”
米景世皱眉半晌,脑中忽得冒蹿出一个念头。
但稍作思虑后,又被他自个给摇头否了。
莫说陈白、陈蔚、陈志可、陈坚、陈湘这几个尚在人世的。
便连陈养素、陈义、陈蒲、陈高
这些早已作古的幽灵亡魂,先前亦是全赖着君尧的缘故,才侥幸得生,拜入下院内,窥见大道长生之机。
只可惜他们时运不济。
纵使入得了四大下院修道,近乎是半边身都迈入了金门玉户内。
亦未能够有一番大作为出来。
无法功业克建,威慑海内。
其或是在突破境界时,扛捱不过劫罚,为小纯阳雷所凄惨劈杀。
或是技差一招,同人邀战斗法时,不敌败亡。
亦或是在山门之外,不明不白,便凄惨送了一条性命,以至连尸骨都是不存
米景世自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