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景世虽听了这言语,却并不敢松懈心神。
哪怕敌我实力相差悬殊,亦是在心中默默盘算时机,希冀能够寻出破局的法门。
“谢守元,谢大真君此人乃高门世族出身,又是在派中一路浴血拼杀上来的,城府何其深重呵?”
公输育对米景世的警惕并不以为意,只微微一笑。
他抬手掐个法印,霎时敛了一应响动,也让几人的身形如晒干的水渍般渐渐隐没虚空,不见踪形。
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口言道:“此人一旦动手,便是个雷霆万钧之势,后发先至,神出鬼没!哪会给你腾出手来阻抗的功夫?”
公输隆随之接口道:
“早在孙长老与你相商时候,便有几个不知死活的执事,带着班搬山力士,去了那陈珩的囚室中。”
“什么?自陈珩出事后,我便一直在玄教殿做值守,就是为了防备此遭!尔等所言的,我怎分毫不知晓?!”
米景世闻言心中突得一跳。
他于袖管中的双手一颤,便真个是有些大惊失色了。
“谢应元有一桩法宝,名为‘披霞障’,乃是长右谢氏家传的族器,其可遮人眼目,惑幻五识。那几个管事携着此宝杀来,米师兄你并不知晓,亦实属是在常理中。”
公输育微微摇头,笑言道。
而米景世见他语声虽然和蔼可亲,甚是客气有礼,实则却是存着一番轻视自己道行的意思。
但偏生。
这话语里内蕴的意思。
便连公输育亦不是有意为之,只是当做常理一般。
平平视之,随口说出
米景世苦笑一声,用手沉默一捋花白长须,压了心中翻腾情绪,缓了片刻,才开口言道:
“既然都似这般来做言语了,看来尔等的确是友非敌?”
公输育和公输隆转头,相视一笑,道:
“我等不是早已言说了么?是师兄疑心太重,还非得要辩解一番,才能相信,倒实是老成持重之举了!”
米景世摇摇头,道:
“那陈珩应当无恙罢?”
“有我等出手,自然无恙,那几个执事还未带着搬山力士们入谷,便已被擒拿了。”
公输育朝公输隆使了个眼色。
公输隆顷时会意。
他嘿然一笑,五指箕张,将手轻轻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