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
她语声才含混不清响起:
“师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这么轻易就被人骗出了山门,连袖囊都被骗了过去,可我真的没有想过他们会骗我”
酿造成今日之果的,也不止一个乔静仪,还有乔鼎那一脉的几位家老。
乔鼎虽因一场三十万年未有之大动乱被突兀绊在了法圣天,措不及防。
但即是在这等形势下,他在族中也还是留有提防准备,并非势力全无,两手空空。
不过事到如今。
只怕乔鼎也是未曾料想的。
那几个自少年时候便随他出生入死,被他引为腹心,甚至还有一位和他留着相同父血的弟兄,皆是因不明不白的缘故,突然就叛了他。
在乔静仪和几个家老的示意下,乔蕤也不疑有他,自然也离了白商院。
至于之后种种。
也更不必多言
“将生死操之于他人之手,的确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只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陈珩移开目光,投向空处,也不看她的局促狼狈之态,略想了想,淡淡道:
“吃一堑、长一智便好了,日后行事时,多些思虑,再来下决断罢。”
“”
乔蕤揉着眼睛,忙不迭将脑袋用力点了一点,再点一点,方才那几分在外人面前的端庄从容皆是不见,只现出了几分少女的娇憨可爱。
“师兄也曾被人骗过吗?”
她犹豫半晌,又难免好奇问道。
“骗过,还骗得极惨。”
陈珩脑中不由想起前世种种,不过昔日的惨痛,而今早皆俱做风烟散去,在他也再心中难留下什么波澜。
倒是有种隔岸观火的感触。
仿是事不关己了一般,可以冷眼视之
乔蕤闻言惊异又懵懂,眨眨眼睛,看向陈珩,却没什么多问什么。
“我也是人,凡夫俗子,有什么好奇怪的?”
陈珩一笑,向着前处的院落走去。
按理来说,四院的众弟子应是皆居在五音峰,而这座罗烟峰,乃是四院几位上师的下榻之所。
不过为防不测,沈爰支倒是令陈珩和乔蕤移到了琼宫不远处的一座楼舍,以方便照应。
之后两人一路无话,气氛微有些寂然。
“师兄。”
而在临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