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座上的刘龄正往殿中扫视一转,将心中焦躁压了又压后,终是有些坐不住了,忙将侍立在远处的蓝衣修士唤到跟前,小声斥问道:
“你那时候可听清楚了?他亲口说的,他会来?”
在服食过丹丸后,蓝衣修士的气色已是好上了不少,面上能见到几丝血色。
他听得这问话,忙将头一低,叫苦不迭,又把陈珩的原话一五一十道了一遍。
“他在打伤小奴后,可是亲自看了书信,应承过小奴的。”
蓝衣修士也是个心思机敏的,见刘龄正神色不悦,念头一转,脸上忽添出一抹谄媚之色来,小声笑道:
“许是陈珩畏惧主人的威仪,不敢前来了?那可见这人的确是个心口不一的货色!既然如此,主人又何必太过提防他?料想也是成不了什么器的!
饮酒,饮酒!莫要让他坏了主人今晚高乐的兴致!”
刘龄正闻言摇头,旋即又忍不住笑骂一句:
“他在下院中可是声名不小,岂能够等闲视之?你这混账东西,把所有人都想成同你一般了?
再且今日可不是高乐时候,而是要特意为王典贤弟来出一口恶气!”
话完之后。
刘龄正皱眉半晌,也觉似是想通了什么,将樽中玉液一饮而尽,嘿然笑了一声。
今晚陈珩来与不来,实则都不影响什么大局。
他只不过是欲借这殿中诸人之口,将风声放出,好生将陈珩羞辱一番。
虽无法瞧见到当事之人的神态变化,总是感觉缺了些什么,难以尽善尽美。
但这世事。
又岂有全是如意的?
这般一想,刘龄正微觉是释然了,心中的焦躁也一缓。
而这两人间的窃窃私语,也自是被殿中诸人看在眼中。
迎着王典探寻的目光,刘龄正冲之比了个眼色,示意稍安勿躁。
旋即便装模作样清咳两声,将酒樽举起,从坐席上施施然起身。
笙歌乐声霎时一停——
因他乃是这次宴饮的东道主人,众人倒也给他颜面,缓缓停了交谈,将视线定于他身。
“诸位同门,小可——”
刘龄正刚有些得意,却听闻风声骤急,急抬目看去,只见一道白烟排荡开大气,割开流风,如一挂长虹,拖曳出了丈许长的尾焰。
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