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在一起的脸色,就觉得好笑。
若是寻常人肯定看不出来她这是故意伤的,还是无意所伤,但他浸淫医道已二十多年,如何看不出她这些伤口看起来恐怖,其实也都是写细小的皮肉伤。
唐若手臂上的伤口皆是又浅又细,肯定不是突然跌在碎瓷片上,不然瓷片肯定会嵌入皮肉深处。
不过他也不想戳破她的小心思,后宫女人争宠总是花样百出,没些心机肯定是难以在后宫立足的。
唐若能在三千佳丽中稳坐后宫之主的位置一年多,除了皇上的维护,她自己也是很有能耐。
“皇后娘娘以后可要小心些,这伤再深点儿,怕是会留疤。”
唐果嗤笑了一下,盘腿坐在床边看他一点点清理伤口的碎瓷片。
“这伤口能有你下刀的时候深?”
明萧月头也不抬地答道:“微臣也只是奉命行事,就算微臣不取,皇上也会派人来取。至少臣是个大夫,这伤口几多深浅,臣最是知道。”
“你上次说的,三天取一次?”
“嗯,明天就该再放一次血了。”
明萧月抬头看她巴掌大的小脸,没看到自己预料中的神色。
取血,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是件能习以为常的事情。
偏偏他从唐若脸上看不到害怕,也看不到怨怼,她只是在打量自己,眼底有好奇,有探究,有迟疑,但偏偏没有退缩与恐惧。
“阿嚏!”
唐果忽然对着他打了个喷嚏,看着明萧月闭上的眼睛,还有倏然青白的脸色,她视线有些飘,揉着鼻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本宫有些冷。”
如果眼里能飞刀子,现在她该被明萧月的目光扎成筛子了。
唐果将被子往腿上拢了拢,指着一旁的屏风架说:“你帮我把裘衣拿过来。”
这会她也顾不上“本宫”这词儿了,指着裘衣理所当然地吩咐。
反正明萧月是臣,她是皇后,指使他干活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发现明萧月好看的脸僵得厉害,额角的青筋抽动了好几下,最终没有冲她发作。
这男人有洁癖!
她非常肯定。
明萧月将屏风架上的狐裘取回来,抖开裘衣披在她身后,两只手抓着裘衣刚好将唐果罩住,像是将她拢在怀里般。
唐果仰头看着他光洁的下巴,还有性感的喉结,脑子里天马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