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春并没有怠慢,冯毅进了偏厅,屁股刚碰了椅子便传来一声爽朗笑声:“冯二公子登府,蓝某有失远迎,勿怪,勿怪。”
冯毅立即起身拱手道:“在下唐突,世子勿怪才是。”
蓝春摆了摆手笑道:“你我出身将门,本是同气连枝,虚情客套的话就不多说了,二公子那日在潇湘舫写下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当真是绝妙好句,为我们这些将门子弟狠狠长了一次脸,现在金陵城里的士子一听到这句,就跟吞了根鱼刺似的,如鲠在喉呐。”
冯毅苦笑,并不打算搭这茬,而是眼神看向厅内伺候,端茶奉水的丫鬟。
蓝春会意,几名丫鬟便退了出去。
“看来二公子此番前来是不谈风月,而是有要事相商?”
冯毅无比慎重的点了点头道:“在下冒昧,想要拜见蓝叔。”
蓝春眼中闪过一丝讶色道:“想见家父,不知二公子所谓何事?”
“事关重大,性命攸关,甚至关乎到凉国公府、宋国公府,两府存亡断续”
咳咳
蓝春正押了口茶,被冯毅这话一说,呛的差点没缓过气。
“二公子这玩笑开的是不是有些太大?”
“事关身家性命,在下绝无半分开玩笑的心思。”
蓝春本来已经打算送客,可现在看冯毅说的无比凝重,一时半会间也难以分辨。
“蓝某相信二公子此番登门绝不是闲着没事来消遣凉国公府的,可二公子说的这些未免有些惊世骇俗了吧。”
冯毅尽量将自己表现的更加急切,道:“世子或许觉得在下是在危言耸听,但是世子想必也知道我们勋贵将门表面上风光无限,可实际上却也是危机环伺,稍有不慎,或许就是万劫不复,而今危机已现,勋门若是还不警醒,难不成非要等到刀斧加身,才知悔之晚矣?”
厅内顿时陷入沉寂,蓝春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在细细咀嚼冯毅话中深意,却一时半会间拿不定主意。
“世子对在下所言一时间难下判断乃是人之常情,在下今日登门,就算依照礼数,也该拜见一下蓝叔,否则传扬出去说宋国公嫡孙缺了礼数,没有家教,那在下岂不冤哉。”
蓝春大笑道:“二公子说的是,于情于理,二公子都已经来了府上,若是不拜见家父一下也确实说不过去。”
通变权益之策罢了,蓝春似乎也多少意识到了兹事体大,也不敢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