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陛下为何要掀起大案,诛杀胡惟庸、李善长吗?”
朱允熥蹙眉道:“什么意思?”
冯毅轻叹道:“陛下给他们定的罪名是谋反,谋反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无军队效忠的文官,你让他们拿什么去谋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
当然,说这些不代表胡惟庸不该死,这货权倾朝野,卖官鬻爵,朝中遍布党羽,权势直逼皇权,历朝历代只要是对军队拥有把控力的皇帝怎么会容忍有这样的人存在。
所以胡惟庸必死,本就疑心且一心想要集权的皇帝若是不将胡惟庸这块绊脚石踢开,如何去实现自己的政治目的。
所以胡惟庸死了,死于谋反,呵呵,而李善长被卷入胡惟庸案被诛同样不冤。
陛下驱逐鞑虏,复汉家衣冠,功绩之高,旷古绝今,论古今得国之正,非大明莫属,此乃公论。
然而和所有朝代开国之初一样,新的王朝必然会诞生出一大批的初生勋贵,勋贵同荣同衰,自然喜欢报团取暖。
大明开国以淮西勋贵人数最多,力量也是最甚,淮西勋贵什么为非作歹,侵占良田,贪赃枉法,横行无忌,这些在皇帝的眼里其实都是小节。
哪怕皇帝最恨贪官污吏,只要是官员有贪腐被坐实,断头台上十有八九要挨上一刀,可淮西勋贵犯同样的过错,充其量也就是被斥责一顿罢了。
由此可见,皇帝还是念旧情的,然而淮西勋贵日益骄纵,在朝野内外横行不法,可皇帝依旧忍耐,这是因为淮西勋贵还没有触及皇帝的底线。”
朱允熥眉头皱的更深了几分道:“你东拉西扯的到底要说什么?”
“我要告诉你陛下的底线!”
冯毅正色道:“淮西勋贵多为行伍出身,武人就该是武人的样,然而骄纵不法,勾连朝臣,威胁皇权,便是取死之道。
所以胡惟庸死了,李善长在本该颐养天年,名垂青史的年纪也上了断头台,数万人因他们而人头落地,几十位与国有功的开国勋贵身死族灭!
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因为他们跟了皇帝十几年戎马厮杀,却不知道皇帝的底线是什么?在哪里!”
朱允熥嗤笑道:“这么说,你知道?”
“略知一二,在我看来,陛下的底线一是皇权,除了如今重病的太子殿下外,谁都不能威胁到属于他的皇权,谁碰谁死!
第二是执念,皇帝心心念念的是想要打造出一个铁桶一般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