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和张裕两人此刻就像待宰的小鸡心绪不宁,看着面前这个只有二十岁的年轻人,他们也不由得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时代发展得太快了,年轻人的力量已经逐渐跟了上来,像他们二十岁的那个年纪,还得花钱买官,通过察举和茂才还有孝廉,这些大多都是世家大族才拥有资格的,像杨康这样的平民出身,接近四十岁刚刚做到郡主簿,已经算不容易了。
可就是,他没赶上一个好时代,他所经历的那个时代是个用钱砸出来的时代,是个极其阴暗的政治时代。而如今,乱世即将拉开帷幕,天下的有才之士竞相显现于世,眼前这个鲁肃,就是这万千有才之士的其中一位。
旁边的张裕,他出身一个小世家,虽然声名不显,但在庐江境内却是数一数二的豪强家庭。他继承了阿父的位置,想着能够买个一官半职,最起码可以混进仕途当中,死了也是朝廷的官员。奈何,时代变得太快,买官的时代也已经过去,他曾经想找陆康,求他能给自己举个孝廉,哪怕是茂才也好,却没想到孙策的后来者居上挡了张裕的官路。
“杨主簿,您不是回乡探亲去了吗?怎么还让自己人给抓了呢?”鲁肃走上前来颇为平淡地问道。
相比他的平淡,杨康巴不得让鲁肃赶紧一刀砍了他,因为这样的鲁肃才是最可怕的。他曾经见识过鲁肃那阴狠的一面,那不是身为一个年轻人的手段,反倒像一个久经官场的酷吏,只要是阻拦或者是砸场子的人,就没有任何人能拦得住他。
杨康抬起头来看了看面前还在打量自己的鲁肃,他嘴角上扬,冷笑道:“鲁公子啊,这半个月时间,可真是太辛苦你了,我居然还被蒙在鼓里小看你了。”
“哎哟哟——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您可得讲讲,我被您蒙在鼓里的事情吧。”鲁肃微微一笑。
他清楚鲁肃说的到底是什么,鲁肃想知道的是那个人的死。恰好,赵至也在旁边,鲁肃让他好好听着,不要漏掉半个字。杨康自以为算计周到,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鲁子敬,而如今自己与这些豪强勾结,已经是躲不过的死罪了说出来发生的一切,也算是一个解脱吧。
杨康点点头,但他伸出手来,说道:“绳索太紧了,公子可否为我松一松?”
“那可不行啊您这双手太危险,在我没听完您说的一切前,这绑在手腕上的绳索,我是万万不能给您解开的,若是您用这手做出一些什么危险的事情来,那我可担不了责任。”鲁肃背过身去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