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数字,大意便是让每个人只负责指定的几个甚至一个部件。
工序越是细分,培养学徒的难度便会降低,效率也会成倍提高。
前后两篇文章放在一起,更是相得益彰,体系圆融。
钱宏咽了口唾沫,半天脱不出震撼。
他昨日还听同僚说庄公三日三夜未睡,正钻研什么新制度,说是能让州部产能超过体量相近的贺州三倍。
彼时他只当是奇闻,现在再想必然就是洪范这套东西了。
而老匠人们更是词穷。
只有金磁门的二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出身一般,甚至不认识太多字。
“我这两篇文章未必全对,但方向不会错。”
洪范和声道。
“孙师傅,你先按我说的这套把架子搭起来,有问题我们再一一解决。”
一年前他会很享受用知识震撼他人的感觉。
但现在洪范已经习惯了。
孙平波连连应声。
突然砸下的两篇雄文,再加上燧发枪对火绳枪的种种超越,已让这位倔强的老匠人对洪范敬若神明。
另一边,邓破海却有些落寞。
“若是按照东家这样做,商行自然是好了。”
“但今后坊内恐怕会尽是些学徒,再难出大师傅了”
他面上五味陈杂。
“邓师傅多虑了!”
洪范闻言却笑。
“待有了流水线,生意上了规模,开明行必然会有独立于生产的研发部门。”
“火器一旦实装,前线经验源源不断传回,便更需要因地制宜地做改进。”
“这件事与武道一样,是无有止境的。”
“现在的燧发枪只有贯通境的威力,但我们怎么知道,千年后的火器不能追上武圣天人呢?”
武圣天人,怎么可能?
这是邓破海的第一反应。
不过他终究没能说出口。
曾几何时,他还以为瞻州的火器已经做到了人力的极限。
然而眼前年轻过分的在榜天骄轻轻松松便全然颠覆了无数枪匠信奉的一切。
邓破海粗重地喘息,不再说话了。
但老头嘴里那几颗早就松动、吃不住力的后槽牙,却是不知不觉咬得死紧。
ps:单更可能还得持续个把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