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一直是武者,其实从未入江湖。
洪范想着,略觉不对。
“可今日唐少游对我出手了。”
他问道。
“是啊,但伱既然未杀唐家小娘,唐老奸也没借口杀你,何况你还是在榜天骄?”
段天南理所应当道。
“他若拦下你,或者拘禁一阵礼送出境,或者干脆等你家里拿钱赎人吧。”
“怎么,你原先不知道这个?”
他又反应过来。
“我离家后就是在凉州担任缇骑,不太懂这些。”
洪范直言道。
“你现在还是缇骑吗?”
此时,裘元魁突然插口发问。
徐运涛也肃然神色。
“现在我是以自己意愿行动。”
洪范侧面回答。
“缇骑不缇骑的没啥说头——除非哪位提督过来,否则云纹帛服在这就没用。”
段天南随口揭过这茬。
“说回刚才。
我提的法理也好道义也好,前提是几方最顶头的武者能互相碰碰。
要是先天对上天人,双方都坐不上同一张桌,自没有规矩可言。”
听完全程,秦举正还显迷惑。
但洪范已听得明白。
说白了这东西类似人情世故,没有清晰准绳,全靠把握个“度”。
旋即,他又想到了其他义军。
淮阳国五位元磁宗师全部出自本地世家,站在义军这边的只有一位段天南。
“那淮阳国其余义军呢?都是靠段大哥威慑保全?”
洪范好奇道。
段天南立刻笑了。
“我哪里保得了那么多?”
“洪老弟,你如此高看段大哥,大哥固然高兴,也颇觉压力啊。”
他幽了一默。
“不是风家元磁不能出手,而是出手也只是泄愤,没有意义。”
这回解答的是裘元魁。
“淮阳国地跨东西两千里、南北一千里。”
“其三郡二十城,约莫有三分之一或遭过灾或起过乱,人心与建制都散了。”
“王庭若要整肃,镇压之外还要派官复衙、选调强者,长期驻扎军队——非如此,不能恢复统计、治理、收税等基本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