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范心中自警,侧身撞开两位盾兵,又听到风声逼近,猛地拔起身侧木墙。
笃笃两声,箭头入木。
但紧随其后的第三把阔刃投矛却轰碎木板,贯入肩甲。
沙体固化,洪范身形不由一窒。
浑然境中段,真气为阴柔水性,东偏北方向,十丈外。
一击之间,他已抿出对方许多信息。
右手拔出铁矛,洪范正欲直身回掷,左臂却被绳圈套住。
“克敌!克敌!”
号子声嘹亮,套索活扣陡地束紧。
旋即是利箭密集攒射,在沙铠上种出一片颤抖尾羽。
沙流的形态变化在变慢。
洪范忖道,自对手精密的配合中嗅到危险。
他以炎流劲烧断绳圈,瞟见登城步道上四位士卒失力跌倒。
余光内,卵形烈日于天际冰冷高悬,其下闪过数道铁色。
是角楼箭雨又来。
没完没了了
洪范疲态渐现。
不只从肉体,更来自精神。
先登将士面对的是最激烈的抵抗,己方士卒中没有人能够跟上他的步伐。
以一对多,洪范不得不长时间保持专注,至此已近极限。
战士的呼喊、铁靴的踏步、弓弩撒放、钢刀铁甲交击
各种感官信息,原本条理清明,如今却如洇水晕开的色彩般杂糅在一起。
箭雨覆盖。
洪范反臂遮住面门,不得不选择硬吃。
立刻有人捕捉到这个机会。
一支三棱飞刺自女墙外贴壁穿梭,临近目标方才拉高加速。
风声激越如飙。
转念之间,沙流往要害处汇集。
刚柔交济处怦然一声闷响,尘烟锥形外爆。
而就着沙巨人僵直的破绽,一条只披挂肩铠的赤身大汉抱着檑木穿沙撞至,将其生生掀下城头。
荒沙战甲在半空解体,化作沙雾形态断后。
洪范凌空翻身,落在城濠新填的沙土,战靴入地三寸。
沙雾弥散,城头上无人下探,大约已聚焦于新的厮杀。
真气还有两成,右肋两处骨裂。
洪范默然自检,偏头躲开马面墙上射来的冷箭。
脚尖挑起身旁躺着的宽刃投矛,他随手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