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着床的卧室与会客堂一体相连。
圆桌上,两碗饭摆在左右,中间是一盘青菜,一盘豆角。
窗外天色已暗,刘婶却未点灯。
洪范没有问——无非是节俭,或者压根就用完了灯油火烛。
肉都吃不上,难不成还想有夜生活?
打开窗门透气,他在桌边坐下,执起筷子,准备用饭。
刘婶站在一侧,没有入座。
“婶子,怎么不坐下用饭?”
洪范随口问道。
穿越十日以来,他一直卧在病榻,由刘婶陪床喂食。
这倒是两人第一次一同用饭。
“少爷怎么说笑?”
刘婶疑惑道。
“我是夫人的丫鬟,如何能和少爷一起坐着?”
洪范闻言方才了然。
“婶子才是说笑,我算什么少爷?”
他自嘲道。
刘婶怕少爷自怨自艾,正要相劝,又被抢白。
“这世上,可有肉都吃不上的少爷?”
此话一出,刘婶不由沉默下来。
洪范却不以为意,继续开口:“而且刘婶与我之间,名为主仆,实是相依为命。”
“这洪家府邸内,若婶子都不与我同桌吃饭,我难道还去找大夫人、大公子不成?”
刘婶闻言连忙抬头,担忧地望向自家公子。
对视之时,却见到后者眼中没有自己担心的怨怼,反而澄如碧空、一片朗朗。
于是,她终于拗不过自己的命根,在桌边坐下。
外头,天色黑了下来。
月光穿门,斜白半壁。
室内没有点蜡烛,却显得格外亮堂。
主仆二人沉默地用饭。
刘婶将端着的碗捧得很高,好遮住自己不断滴落在碗里的泪。
她也奇怪,哪怕是姑娘刚去世最艰难的那几年,自己也少有哭泣。网
但今日心中明明没有悲伤,泪水却止都止不住。
桌对面,洪范则格外地细嚼慢咽,好似要将仅有食物中的营养全都压榨出来。
用完饭后,刘婶收拾碗筷。
洪范重伤未愈,又觉得乏力,便回床上休息。
就着远处传来的犬吠声与呵斥声,他很快落入梦乡。
刘婶收拾好碗筷,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