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求管家说是还钱,但咱哪有钱借过他?”
她用极低的音量问道,好似隔墙有耳。
“倒也不全是他借的。”
洪范拿起一锭银子掂了掂,笑道。
“这里头有着两年半来积欠的月例,剩下的算是他送我的贺仪吧。”
“婶子别担心,人家主动上门送的钱,难不成还能是我敲诈勒索的?”
听少爷这么说,刘婶觉得很有道理,心下稍安。
“几日前我去倒座院拜访,求管家和我是一见如故。”
洪范放下银子,随口乱编。
“这贺仪重是重了些,但非如此,不能显出他与我的交情。”
“是了,少爷一表人才,以后肯定是族里大用的,求管家巴结着点,也是应该。”
刘婶闻言,也轻易想通了。
她看自家少爷,自然是王婆卖瓜,觉得天上有地下无。
借着窗外微光,洪范将银子点了两遍,确认是两百两——比自己要求的多了五十两。
这让他略有意外。
但凭这额外的五十两,洪范以后再有短缺,倒不好又拿求德开刀。
另一边,刘婶去了旧忧,一时又添了新愁,
这一笔巨款,该怎么花?
整整两百两银子,在金海城可以买二十五亩八两一亩的上田。
这些田租出去,一亩地一年能收两石粮租子。
加在一起,年头好一年有二十五两的收益,年头不好,小二十两总是有的。
这是足以传家的一份财产!
“这笔钱,要不便拿来买城东南的好田”
刘婶提议一半,却见到自家少爷摆了摆手。
“婶子,这笔钱是因武道而来,也应还复武道。”
洪范说道,将展开的褡裢重新系起。
“世道不宁,有武道在身,比什么银两田地都保值。”
刘婶闻言先一怔,再想到最近日子与过去的差别,不由重重点头。
五月十一,晌午。
披着明媚阳光,洪范背着装满全部身家的褡裢出了洪府。
拐过数片街区,他转入赤沙大道,踏进了金海城最为繁华的贸易区域。
在这里,商贩的吆喝声、路人的闲聊声,乃至长风翻卷大旗的声音混成一片。
大步行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