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说、应该说,却没有借机说出来的。
这正是洪范要拿捏的尺度。
“唉,你小小年纪就这般谨慎,可见没少吃苦。”
洪武拳头微紧,叹息道。
他是金海城的城判,负责刑名缉盗,观察力向来过人。
从洪范入门面对洪坚时用的“族长”称呼,再到面对他们三位长辈时自称“我”而不是辈分,他心中已有判断。
“家里的小辈身上出了异常,最先想到的不是向我们这些长辈禀告,而是选择一人独扛,这是我们的过失。”
洪武抬头对亲兄长说道,这个“我们”明显意有所指。
另一边,洪礼同样眉峰聚起。
洪坚闻言重重点头,开口道:“这是我的过失。”
他的声音依然粗粝,但相比贺胜节那次少了很多血锈味。
得了他这句话,洪礼、洪武面色立时平复。
“范儿,你这回回来,可有发觉什么变化?”
洪坚坦然认错后,又问道。
他的语气平直,称呼中听不出什么父对子的亲切不同。
洪范知道对方在问什么,如实回复:“自回来后,我的战力有所增长,相比出发前又突破了一道正经。”
三人听后互换了眼色,各有振奋。
“这就对了,从前惊沙公也是如此!”
洪武一手握拳打在手心,急声道。
“这次的事情,可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举杯把茶水一口饮尽,然后看向洪范。
“自你们把消息带回来后,三家都各自在查,于昨夜顺藤摸瓜抓到了内鬼。”
“迟家的人,在商队做事。”
“我们这次行动的消息,被他换了两百两银子——我们的人去迟了一步,让这杀千刀的上了吊,最后没救下来。”
“便宜他了!”
洪武重重拍了下扶手。
这番话他说得很正式,不完全是长辈对晚辈的解释,反而像是在给一个交代。
洪范点点头,然而眉宇间的未尽之意三人都看得出。
“洪范,有想问的就大胆问,我们洪家在金海还是能兜住事的!”
洪礼将少年面前凉了的茶倒了换新,淡淡说道。
“是不是与李兴发和迟英朗的过节?”
老者口中的李兴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