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他致力推动。
当然,以他的发展势头,此事若是往后推一推,身边人必然能找到更高的归宿。
但那大概率不是好事。
“行,你们要是定了,回头我去和求德说一声,就让汤大个搬到朝日院来住,以后他可以给我养马、驾车。”
洪范决定道。
听少爷这般说,刘婶羞得回不出话,只轻微地点头——穷苦出身、又在奴籍,两人本也没有什么大操大办的念想。
一桩大事了却,亭子里静了下来。
冬日的午后,正是阳光最好的时候。
穿亭风虽冷,却被炎流劲中和。
院里的草木土地,则被日头镀得一片金灿,不似凡间。
刘婶打量着这片小天地,越看越是喜欢,忍不住抹了抹眼眶。
“婶子好端端地怎么来了情绪?”
洪范笑着问道。
一时间没有回话。
片刻后刘婶拭干净泪水才转过脸,仔细端详着少爷英气勃勃的脸庞。
“好日子来得太快,这院子太漂亮,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她目光怔然,止不住哽咽。
“就很怕有一天会醒”
洪范闻言,本能想要赞同——是啊,我也觉得像是做梦。
可话到嘴边,他望着刘婶自然改口。
“不是梦,怎么会是梦?”
他说着别开目光,脚边风沙回旋飞舞、烈烈如潮。
“难不成梦里用冷水洗衣,也会长冻疮?”
亭子里,主仆二人同时发笑。
笑声荡开,便使天上院落,坠入人间烟火。
搬家之后,转眼又是大半月过去。
日升月落,洪范每天习武读书,诸般日常仅“平淡踏实”四字便可概括。
十一月二十七日,冬至刚过不久。
入夜。
安宁大街两侧,被扫堆起的积雪已经冻实,成为灰色的脏冰。
听海阁二楼的文春厅内,诗会的气氛正是火热。
自一个月前被气走后,郑芙蕖被众人请了数次,终于不再闹别扭,回来参与聚会。
“我如山溪君如岩,风动水波是我心”
一位身着锦衣、手握折扇的公子哥深情朗诵,正对郑大小姐的五官纠结,目光却刻意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