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再不会回去了罢?”
洪范闻言默然,而后豁得站起身来。
他双手恭敬端起酒碗,低半寸碰了碰刘婶的碗沿。
“婶子,我向你保证,再不会回去了!”
他说得前所未有地郑重,一口将整碗酒饮得点滴不剩。
小半个时辰后,残羹冷炙被端回厨房,桃红柳绿将桌子擦得发亮。
亥时初刚过(晚上九点),朝日院外响起中气十足的呼喊。
“范哥儿,崔大少来啦!”
洪福喊了两圈,毫不见外地推开院门进来。
洪范自屋内探头,看到小胖子脸颊通红,显然是也饮了酒。
而他身后,跟着第一次进朝日院的崔玉堂。
“范哥儿,今晚是除夕夜,我家要打铁花,特别来请你和福哥儿!”
崔大少满面笑容,诚挚请道。
“婶子和老汤,还有两位小娘子,都请一起”
“你真是有心了。”
洪范笑着回道。
以他今时今日在金海的位置,今晚来约的肯定不会少。
但崔玉堂毕竟是城内大少圈子里最会来事的。
他年前就送了丰厚节礼,为刘婶专门备了东西,这次过来还先去凑了洪福
“我知道你们家年年都要打铁花,每次都是观者如云、人山人海。”
洪范故意问道。
“我们这可有六个人,会不会没有位置?”
“怎么可能没有位置?”
崔玉堂笑容更盛。
“再挤也绝不能挤着你和婶子,否则便让我第一个出去!”
小半个时辰后,赤沙大道。
人群挤满了宽阔的街面。
崔玉堂领着人一到,便有两位候着的铁匠学徒迎了上来,用健壮的胳膊替他们开路。
断山堂隔壁十字路口的开阔地上,搭起了一个一丈多高、缀满了引火物的八角大棚。
大棚中央,一根三丈高的长杆笔直树着,顶上挂着一串鞭炮。
棚下,五对赤着上身的壮年铁匠拎着新熔化的铁水,已经准备就绪。
洪范几人在街边最好的第一排位置站定。
待吉时将近,崔二爷整理仪容,步入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