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凡商贾家族出身,在地位上比有世爵传袭的向来低上三分。
崔玉堂平时与大族子弟交往,难免等而下之。
此刻他听到这些推崇话语,喝下去的三分酒力顿时酿出十分烈度。
“二少这话说得哪里有可笑之处?”
“凡事要用到钱,那就不得不精打细算!”
他眉目舒展,气势霎时高了半尺。
“何况一千八百两现银,放在哪都是大钱了!”
“二少放心,这事你就交给我,定给你安排妥帖。”
他推心置腹来言。
“我与李兴发年纪差十岁,关系却铁得像亲兄弟。”
“我今晚亲自去找他。”
“二少,这事后面但凡有什么门道,我都给你挖得清清楚楚!”
第二日,正月二十六。
被洪范充分激发了主观能动性后,崔玉堂效率奇高。
不过隔了十二个时辰,事情已有眉目。
断山堂,几丛黄竹点缀的小院。
金风楼送来的酒菜摆了一桌。
只洪范、崔玉堂、李兴发三人落座,没有第四双耳朵。
“没啥大事,就是这一点情况。”
酒过三巡,洪范诚恳开口。
“劳烦李兄过来,先干为敬!”
“金风楼的好酒好菜招待着,哪里能说是劳烦?”
李兴发赶忙也干了杯中酒。
“族里变卖房产,确实是有难言之隐。”
他压低声音说道。
“我的二伯李承望一直驻在州府,负责一应事宜。”
“之前消息传来,却是说他染上了赌瘾,在西京赌坊里欠了七八千两银子。”
李兴发说着忍不住拍了下桌子,显然心中有气。
“我这族伯怎么说也是浑然七脉的修为,为族里立有不少功劳,此时他被扣在西京,我们无论如何不能不救。”
“二少你是知道的,红垛山那剿来的战利里现银不多,东西短时间内又不太好出手,所以族里只得先贱价出了这些铺子。”
“为了这事,我家家君都大发雷霆之火。”
听他如此说,洪范缓缓点头。
“所以那些铺子本身没什么问题?”
“都是好的!”
李兴发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