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将他的碎发整理到耳后,拇指轻抚过他右侧眉毛末端的缺口,出口的声音很轻,但却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病态:
“可我真的很难过,你从八岁到十八岁,我从不舍得说一句重话,连大声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我放在心尖上娇宠了十年的宝贝”
他的手摸着兰溪后脑处的瘢痕,隐忍多日的情绪,忽然就爆发了,声音沙哑的低吼着:
“可他怎么敢,那个畜生怎么能这么对待你,脑袋上的伤口,肩胛骨上的鞭伤,左腿股骨上的刀伤,还有多少是已经愈合了,而我却不知道的伤。”
曾经,破了一个小口,都要红着眼要呼呼的小家伙,受了那么多的伤,得有多疼
兰溪搂着钟意的手臂不自觉的收紧,他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高科技的遮瑕贴,与肤色一致,就连手感都相差无几。
因此,他从来没想过,钟意可能早就发现了,只不过一直隐忍着不发。如果不是今天这个导火索,或许钟意会一直配合他演下去。
兰溪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般,这么痛恨过他的父亲。那个自私,滥情,暴虐,心狠手辣的男人。
钟意的额头抵在兰溪的颈窝处,双手搂着兰溪的腰,止不住的颤抖。眼泪顺着脸颊,一颗颗无声滑落:
“如果可以,我宁愿承受这些伤害的是我,而不是你”
兰溪周身的冷气抑制不住的往外冒,他眼神淬了毒般微眯着,那些人真的该死,他的阿意,上次这么难过,还是在他妈妈去世的时候。
他蹭了蹭钟意那略有些扎脸的寸头,轻声低哄着:“阿意想怎么办,告诉我好不好?”
钟意略带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
“想把你身上这几处瘢痕,复制到他身上,好不好?”
“只深不浅的复制到他身上”
“好,都听阿意的。”兰溪打了个哈欠,撒着娇般的继续道:“哥哥,我有点困了。”
钟意轻呼出了一口浊气:“回卧室,我陪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拦腰抱了起来。
钟意本能的搂住了兰溪的脖子,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那精致的五官,漂亮的眉眼。
听着兰溪强而有力的心跳,感受着稳健的步伐,心中的郁结之气几乎已经消失不见了。
原来,在他不曾参与的这五年里,他的男孩早已经蜕变成了男人。
一个能将他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