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空如墨染般,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丝光亮。憋了一下午的滂沱大雨,终是在一道闪电中,如期而至
而此时,不知在卧室门外的墙上,靠了多久的兰溪,终是下定了决心,轻轻的按动了门把手,随后缓缓推开
然而,入目的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昏黄小夜灯下,钟意的睡颜。而是,借着走廊里,不算明亮的声控灯才勉强看清的,险些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孤寂背影。
只是一瞬间,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攥在了掌心中,痛的呼吸困难,冷汗顷刻间浸透了衣背
与此同时,兰溪已然顾不了自己纠结的那点事儿,他快速的推开门,朝着落地窗的方向跑了过去,伴随着‘嘭’的一声响,门被反弹关上的同时,他也紧紧的从后面抱住了钟意。
甚至,由于冲劲儿过大,撞的窗边的人向前踉跄了半步,指间那只燃烧了一半的烟,径直的怼在了玻璃上,整个卧室内的点点火光,瞬间被熄灭,又陷在了一片黑暗中
兰溪闻着钟意身上那股浓浓的烟草味,眼神不禁暗了暗,垫在他肩膀上的下颌,习惯性的摩擦了两下,喃喃的低语,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哥哥,你在这里站多久了”
“多久了?”钟意自嘲的低笑了一声,许久未说话的嗓子,带了一丝沙哑:“不记得了,你出去的那一刻,我就站在这里了。”
兰溪鼻尖一酸,眼眶中聚集起来的水雾,险些掉落下来,那明显的染了颤抖的声音中,夹杂着浓浓的心疼: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钟意将熄灭的烟,重新放在了薄唇之间,似是自言自语般呢喃着:“对不起?呵是挺对不起的。”
话音未落,伴随着‘呲啦’一声,滑轮滚动的刺耳声响起,打火机的火苗,顷刻间,照亮了一小方天地。
兰溪看着地上数不清的烟蒂,以及四五个空的烟盒,抬手抽出了钟意嘴里的烟,和手中的火机,出口的声音带了几分少有的强势:
“阿意,不能再抽了”
与此同时,钟意瞬间挣开他的束缚,转身与他面面相对,抬手捏着他的两腮,淡淡的声音压低了几分,没有一丝温度:
“你觉得,现在的你有资格管我吗?嗯?兰溪”
“为了十年前的一封破信,躲了我近十个小时。不听我的解释,不信任我对你的爱,甚至一度怀疑我会不会和程安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