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机本来认为,忽略这些女子的怪异面容,会是另外一副香艳场景,没想到等她们衣衫滑落到地上,才借着白纸灯笼昏暗的光线下看到,这些被称为“伶奴”的女子,除却头颅,包裹在罗裙里的身体都是一幅幅惨白的骨头架子。
李玄机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后退两步,伸出颤抖的手指着远处的坐具,惊怒道:“你这妖怪如此歹毒,简直是丧尽天良,罪无可恕!”
坐具里传来女子阴冷得意的笑声,“呵呵呵呵..这些贱人都是被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玩死玩腻的人,老身见她们可怜,费尽心机施展莫大神通,将她们的魂魄拘禁在灵台之中,并且还保留了一丝意识,她们舍去了肉身,获得了世人梦寐以求的长生,应该感激老身才是!”
听闻这些女子竟然还有意识,李玄机连忙凝视着其中一个少女的脸庞,见她外翻的眼睛里正流着透明的液体,划过小巧的嘴唇一颗一颗滴落在冰冷骨架上,透过骨架的空隙,乌黑的秀发在微风里随风飘荡,她们生前说不定是哪家的掌上明珠,又或者是温柔贤惠人母人妇,如今却成为了一具具骷髅,孤零零地站在夜色里,无声地哭泣。
李玄机面容扭曲,只觉得胸口里一股难言的情绪快要将他撕裂,忍不住仰头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吼声苍凉而又悲伤,伴随着夜风在大凤山经久不散。
山脚下,一个提着红纸灯笼的少女听到这声怒吼,叹了口气,幽幽说道:“这世道远比你看到的黑暗百倍,就算你是天降仙人也无法改变,唉,为何突然就觉得这样活着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少女呆愣了片刻,展颜一笑,收回踏出路口的玉足,转身再次上山,“似乎在你面前死去,也挺有意思。”
李玄机双目血红,死死瞪着树林外那张坐具,体内真气滚烫如沸水,咬牙切齿道:“我要你死!”说完用力一踏,踩出一个深达数尺的深坑,身形快若惊雷避开眼前伶奴,揽星河剑身通明在他身后如流星拖尾,割出一条触目惊心的剑痕,距离坐具两丈时,一剑刺出。
长剑剑气纵横,瞬间炸出一道手臂粗细的雪白剑气,伴随着灼烧空气的滋滋声,射向白色帷帐。
却见雪白剑气到达幔帐五尺处,便好似遇到了透明的屏障,不得寸近,李玄机额头青筋凸起,双脚一沉,深深踩进地面一尺,双手持剑大喝一声,剑气再度暴涨,仿佛一条奔流的小河撞了过去。
那坐具宛若河中顽石在浩瀚的雪白剑气中纹丝不动,剑气又接近幔帐两尺,便被分散开来,流向后面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