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
江世林此言一出,一干文人士子眼中的怨愤渐散,有的是错愕和怔愣。
没人再打断江世林的话。
“老朽曾以文心发愿,只求为清流谋一个政治清明,给百姓得一个安居乐业!这些年,老朽和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一直在黑暗中匍匐前行,可惜”
江世林深吸口气,花白的头发被慢悠悠飘下的雨丝濡湿,略显狼狈,但挺直的脊背又透出他的坚毅和不甘。
“老朽至死看不见当年盛世!”
江世林一字字一句句,叫一边儿的锦衣卫和防卫营都不知所措。
“可悲,可叹啊!”
“次辅”
江世林抬手,压下一片哀呼。
“你们今日所为,甚为勇敢,只是莫要叫人利用了去啊,军械案是得查,但你们还年轻,前路遥遥,尚可徐徐谋之,切不可冲动行事,枉送了性命”
余磊抬起衣袖,一把抹掉了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东西,道:“若能以我们一人甚至是十几人之性命,让皇上重查此案,惩治外戚,压制世家,我们亦无所惧!”
“是啊,若面对不平事,你不言我不语,那何谈家国?不过一盘散沙,任人宰割!”
“那我们也不必等漠北六大部的人打来了,我们只需俯首称臣便是,反正不过随风草,风往哪儿吹就往哪儿倒便是!”
听得这一声声的不平之音,江世林眼眶猩红,沟壑纵横的一张脸上荡开了抹笑容,这是走到太学外,他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而后,他直起身,朝一干文人士子深深揖了一礼。
“诸位赤子之心不灭、文心尚存,叫老朽佩服!”
他将手中纸张逆着雨水,洒满了天。
“既然这天不仁,那就翻了这天去吧!”
此言一出,太学外的文人士子们皆震撼,后不知是谁一声欢呼,都躁动了起来。
锦衣卫和防卫营见状,却是不得不管。
古语有云,‘擒贼先擒王’,此时要控制局面,也只有先将江世林拿下了。
那些文人士子们也看透了他们的意图,纷纷拦在他们身前。
但江世林是谁?自不愿看见这些年轻士子们为自个牺牲,提着口气,叫士子们退散开来。
“若真的要有人以身殉道,就拿老朽的命去吧!”
江世林在,文人士子无一人亡,唯有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