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乐从承乾宫出来后就瞧见了站在月台下的沈长怀。
她缓步走下,同他一道往前走着。
“我顺着你的意思问过秋瑟了,她回忆说,之前是听巧慧说过她有个兄长,有什么联系倒不曾听巧慧提及,倒是那名乐师同她提过,说是他过去生活的地方潮湿,落下了湿寒的毛病。”
“潮?这线索范围太广了。”
“是,但她还提及了一点,叫我生出了些想法。”
沈长乐驻足。
“什么?”
“她听乐师提及过,以前他生活的地方能听到寺庙的梵音。”
“潮湿,可能临水,听到梵音,临近寺庙”
“是,这样的地方,我倒是知晓一个。”沈长怀抬头,“张国公府曾有个别庄,叫易水庄,而易水庄上面有个寒音寺,张家人喜欢礼佛,时不时就要去走一走。”
“你说的曾经是什么意思?”
“两年前,这个易水庄被太后做主送给了定北王府,作为定北王过寿的寿礼,定北王再是不跟世家多加接触,太后出面送的东西,他多少也会顾念着此前的抚养之情收下,只是自此那里便荒废了。”
沈长乐闻言,差点站立不稳,被沈长怀扶住了。
沈长乐轻拍了拍沈长怀的手背,示意自个无事,冷笑道:“狠还是太后狠啊,这么早已经开始谋划了。”
“你是想说定北王府通敌叛国案也有”
“有没有她的份儿我不知道,但她势必是察觉了,好歹定北王幼时也曾养在她的膝下,她竟是毫不顾念旧情!”
“皇家,能有多少情分,何况”
沈长乐恨声接道:“何况她连陛下的命也丝毫不顾忌!”
“你在说什么浑话?”沈长怀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这边,又压低声音训道,“这样的话你也敢说出口?”
沈长乐却是顾不得这许多了,她紧紧抓住沈长怀的手腕,道:“走,兄长,越早走越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母亲不是常年卧病在床吗?你叫父亲现在就递折子,说没法子了,无法兼顾,待此间事了,青棠就能利用他秉笔的位置,允了你的调令。”
“长乐。”沈长怀双手稳住沈长乐的肩头,温声说,“你莫要如此,冷静些。”
沈长乐眼眶猩红,透出的皆是恐惧和惶然:“兄长,太后和世家是个庞然巨物,我不能不能连累你们。”
沈长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