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张士伺候着皇上洗漱毕,是好一番欲言又止,皇上看在眼里,沉声问道:“张士,你个老匹夫,何时跟朕说话也要吞吞吐吐了?”
恰在此时,外面人来报,说是沈长乐来了。
这几日,沈长乐日日都来,皇上一听得她来,面上就松快了几分,挥手让人将她请进来。
进了殿后,沈长乐先是同皇上行了个礼,后不明所以地问道:“义父,这谢秉笔怎地跪在外面啊?”
皇上一愣,似笑非笑地瞥了张士一眼,道:“朕说呢,原来是你那干儿子跪在外面呢,犯了什么事儿啊?”
张士躬身,讪讪回道:“回陛下,老奴也不清楚,就是一直说自个有罪,已经在外面跪了一夜了。”
皇上蹙眉:“哦?看样子事儿还不小啊,叫人进来吧。”
沈长乐暗暗松了口气,眼瞧着宫女端了药来,便接过了伺候皇上用药的活儿。
皇上心疼沈长乐站着给自个喂药,斥了一边儿宫人几句,让人端了凳子来。
沈长乐撒娇道:“还是义父疼长乐。”
皇上心情大好:“你是朕的义女,朕不疼你,谁疼啊?”
此时,谢青棠已经躬着身走了进来,也不多说,直接跪在了地上。
“奴婢有罪。”
皇上示意张士将殿内闲杂人等遣出去,才慢悠悠地问道:“何罪之有啊?”
“奴婢昨儿趁夜去问询了刺杀案进展,也独自见了秋瑟,从她的只言片语中猜出了乐师曾经呆过的地方。”
皇上闻言,推拒了沈长乐喂到嘴边的药,着人将自个扶着半坐了起来。
“何处?”
“东都郊外的别庄——易水庄,位于易水畔,寒音寺山脚。”
见皇上陷入沉思,沈长乐边用勺子搅弄着碗里的汤药,边道:“这跟谢秉笔有什么干系?这易水庄不是张国公府上”
她似乎自知失言,话音戛然而止,端着药碗慌忙起身,跪在地上向皇上告罪。
“义父,是长乐失言了,请义父责罚。”
张士见状,躬着腰说:“长乐公主有所不知,易水庄曾由太后娘娘做主,送给了定北王府。”
皇上一下一下地敲着自个靠着的凭几,用那双浑浊老眼打量了沈长乐半晌,才轻咳一声道:“起吧,不知者无罪。”
“谢义父恩典。”
沈长乐起身,却没有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