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家属探视要申请,等待探视日期,交谈过程由警方监听。
方京儒的资历地位确实压了赵凯一头,他的宝贝千金提出单独会面,赵凯懂得人情世故,多少会网开一面。
小姑娘家的,没心眼儿,对案子没威胁,她担忧心上人的状况,不免哭哭啼啼,陌生人在场,是会害臊的。赵凯撤掉警员,尽管不合理,不排除开绿灯。
不过,赵凯顾虑同僚的情面,老三可不吃这套。
他是老张的爱徒,如同半个亲儿子,方京儒的面子在老三这里未必值钱,反而是老三的面子贵重。
梁迟徽隐隐觉得有诈,勉强又说得通。
“老三呢?”
“三公子去剪彩了,他是c位嘉宾,在仪式上脱稿致辞,午宴,答谢晚宴,都要出席。”
梁迟徽指节有一搭无一搭叩击着窗框,原来老三没插手,赵凯隐瞒老三通融了一下,倒是情理之中。
“你想见我?”
方安意激动,“我想!”
梁迟徽轻笑,“入夜,你乘坐绿皮火车到昌莱市,出站乘公交,三站后,下车进荷园地铁a口,多绕几圈,从地铁的e口出站,上楼是夜宵店,在女厕换一件衣服,戴帽子,改变形体,比如驼背、瘸腿的姿势,走出店铺,然后乘坐最早的一列客运车,预计七点抵达广平市,你在4号出站口,会有人联系你这个号码。”
何桑偏头,注视梁迟徽。
他含着烟蒂,阳光正浓,澄净的车窗映照出他面容,一股成熟到极致的沧桑风韵。
再落拓,再疲惫,仍旧难掩皮骨的俊美。
涉世未深的方安意痴迷他,不是没道理。
“然后呢?”方安意太紧张了,手不禁哆嗦,嗓音发颤,“你缺什么吗?”
梁迟徽这辈子最厌恶找女人借钱的男人。
只是如今的局面,他万不得已。
广平市是出不去了,继续留下,最多撑到天亮。
“五百万。”
“五百万...”方安意攥着拳,“我爸爸是清官...我爷爷奶奶有钱,我想办法卖了他们的画,我爷爷的画在收藏市场很抢手。”
梁迟徽蓦地发笑,“他们买的不是你爷爷的画,是你爸爸的权,你会给方家惹大祸,你不后悔吗?”
方安意手抖得愈发厉害,“我有一些积蓄,卖两三幅就凑够了,卖的不多,我爸爸应该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