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缕光。
他迈步靠近,房门这时打开,何桑站在阳光里,整个身体暖融融。
“深哥。”
他察觉到她强颜欢笑,“有心事?”
“没睡好。”何桑伸手帮他解开领带,“你昨天回老宅了?”
男人淡淡嗯。
她僵住,“自己吗。”
梁纪深垂眸,落在她手背的烫伤,“不是。”
何桑心脏狠狠一拧。
他竟然带那个女人回去了。
这几年风花雪月走马观花,有真的,有假的,从没女人拴得住梁纪深。
何桑一度以为自己是例外,甚至看不起辛欣,仿那个女人的神韵打扮,千方百计混到他身边讨好。
她错了,大错特错。
梁纪深的世界里,自那场轰轰烈烈的风波后,再没有赢家。
耗下去等他彻底厌烦,何桑面对不了那一幕。
她故作轻松仰起头,“我准备搬出去住。”
梁纪深皱眉。
她自顾自,“你送我的项链耳环一件不少在抽屉里,这套房我也不要,你有空我们办过户。”
男人眉头皱得更紧。
“深哥,我有点累。”何桑凝视他,竭力笑出来,“你喝酒会头疼,止疼药在床头,这一周要穿的衬衣已经熨帖过,保温壶有海鲜粥,正好能喝。”
梁纪深始终没有出声。
“你和宋小姐很相配,其实我清楚,时至今日你只爱过她。”何桑转身,每一下呼吸,胸口都胀得难受,“我占据她的位子,现在应该还她了。”
拉住行李箱的同时,男人突然问,“手怎么弄伤的。”
何桑停住,指腹触摸红肿,“煲粥不小心烫的。”
梁纪深走到她身后,握住她手,他想象得出,她满心欢喜为他下厨,漫漫长夜又一点点失望的落寞。
“涂药了吗?”
吃舞台这碗饭,年轻无瑕是本钱,一根发丝也金贵得很,何况烫个疤。
“涂过了。”何桑太贪恋他的温情,舍不得抽离。
梁纪深眼底闪过刹那的心疼,“你何苦这样。”
感受男人传来的体温,从指尖蔓延到五脏六腑,她忍不住哽咽,“以后不会了。”
他不了解,她有多么痛恨他的怜悯。
那无关爱情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