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桑弯腰,他手指抚摸,“什么地方磕的。”
“剧院。”
“自己磕的?”
她迟疑一秒,嗯了声。
梁纪深拨开碎发,明显不是撞击伤,而是利器蹭伤。
“到底谁打的。”
“门板裂了。”何桑偏头,躲开,“我自己没注意。”
她向来安分,从不倚仗他招摇过市,也很少让他出面,他最省心她这点。
在一起尚且如此,分开了自然不肯闹大,被剧院上下孤立。
梁纪深抚摸她伤口的间隙,发现门外站着一个女人,他立刻松开,“你怎么来了。”
女人一动不动,眼神定格在何桑脸上,笑浮于表面,“何小姐也来探望纪深?”
何桑不着痕迹挺直背,尖锐的指甲嵌进皮肉,钻心的胀疼感。
宋禾。
这名字阴魂不散,横亘在她和梁纪深之间。
她头一回听说宋禾是从张氏的太子爷张承业那里,张氏与梁家是死对头,在商场是,在情场也是,张老爷子和梁延章的二任太太姚文姬传过艳闻,过程有鼻子有眼的,自此结下梁子,哪家有丑事,另一家给全公司员工发奖金庆祝。
当年纪席兰不同意,宋禾也够狠,在梁纪深面前割腕殉情,外界眼中的权富子弟和美貌女人,一个为青春买单一个找长期饭票,没多少真心,宋禾着实震撼了他。
尽管没得善终,之后长达四五年,梁纪深好似和梁家较劲,活得清心寡欲,再不碰感情。
“我来拿药。”何桑起身,“顺便探望。”
宋禾上前,摆出女主人的姿态,“辛苦何小姐了。”旋即看向病床上的男人,“纪深,何小姐比医院的护工细心,她伺候你,我也安心了。”
何桑毕竟和梁纪深名正言顺有过一段,当护工使唤,完全是羞辱。
宋禾这个女人美则美矣,有攻击性,以及只有女人才能识破的阴毒虚伪。
“我不如宋小姐细心,我有工作,你的空闲多最合适。”
何桑要走,宋禾突然转移话题,“我看过何小姐的戏,你和周宸开房的那家酒店我也去过,情侣房的水床和工具玩法很刺激呢。”
梁纪深注视着文件右下角的署名,像是在听,又像漠不关心。
周宸是何桑表演课的搭档,毕业后分在不同城市,他托老师调到她所在的省剧院,同学调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