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洗不舒服,我让保姆帮你。”
她抿唇,“不洗了。”
一门之隔,骤然安静下来。
何桑打开一条缝,没有他的身影。
她心窝拧了拧,说不出的滋味,回到床上调暗了灯,准备入睡,靠窗的位置有窸窸窣窣的声响。
何桑重新下床,踮起脚,朝前倾身,看到一截瓷白的手臂抵在窗框,汗毛不重不浅,虽然没有佩戴腕表或者戒指,但极为风雅清贵。
骨子里的气韵。
是个男人。
何桑不清楚隔壁住了谁,总归是男女有别,她正要拉窗帘遮住,那只手也恰好推窗。
玻璃折射出男人的轮廓,高大而清瘦,穿着深蓝色的绸缎衣裤,斯文俊秀。
她一停。
梁迟徽也发现映在玻璃上的她,对上视线,他点了下头,“是你。”
何桑笑,“梁先生还没休息吗。”
“喝完酒睡。”他举起高脚杯,“要来一杯吗?”
她婉拒,“我烟酒不沾。”片刻,又想到什么,“你那天去妇科是探望你母亲吗。”
男人顿了顿,“是。”旋即又半玩笑的语气,“你以为是什么。”
何桑以为是他的情人,毕竟梁二公子花名在外,自然会联想。
梁迟徽仿佛有读心术,看穿她的心思,“以为是女人吗?”
何桑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窗帘,“是女人也正常,不是也正常。”
他摇晃着杯里的红酒,“听说过我吗。”
“听过,梁董最器重的是二公子。”
男人轻笑,“纪深说的?”
何桑摇头,“他从不对我讲这些。”
梁迟徽没再多言,将那杯酒一饮而尽,消失在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