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桑神色不由黯然,若是宋禾,他绝不会忽视她的感受。
梁纪深的肩头落满雪,整个人覆了一层无声的白,消寂又英武。
“今天能离开吗?”
他摸出烟盒,手挡住风,嘬了一大口。
烟头沾了水汽,点不燃,梁纪深碾碎,洒掉烟丝,“中午走。”
何桑鞋尖在雪地来来回回划着,风一吹,树杈冻结的冰棱坠落,灌入棉服领,她冷得跺脚,使劲抖掉。
“别乱动。”梁纪深摁住她,手伸进领口,“再动全部滑到里面,会着凉。”
她所有动作戛然而止。
男人的手也冰凉,何桑脖颈却温热,刺激得她难耐向后躲,梁纪深并未松开,在衣领内缓缓摸索,只差一厘触及她的敏感部位,但避开了。
他了解她身体的每一寸,连一颗痣的位置也掌握得精准无误。.
梁纪深取出断裂的冰棱丢在地上,手腕湿淋淋淌水,他用围巾擦了擦,给何桑,走出两步,在庭院中央凝视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
她一边擦胸口一边问,“我像翁琼吗?”
男人背影顿了顿,“不像。”
何桑有心问像不像宋禾,到嘴边,还是咽下了。
“雪大了,回去吧。”梁纪深说完,率先跨上入户的台阶。
她悄悄踩他留下的足迹,小小的一枚,陷落入大的鞋印里,莫名的温柔,勾得心口暖洋洋。
一进客厅,梁纪深的步伐便停住。
何桑循着看去,纪席兰在沙发上定定审视他。
男人拍了一下何桑的腰,“上楼。”
她心里很畏惧纪席兰的雷霆手段,一秒不耽误往楼梯走。
好在,纪席兰的目标不是她。
“你昨晚睡在哪了。”
梁纪深似笑不笑,主动坐下,“查岗?”他抻了抻被雪水浸湿的裤腿,“我能睡哪,睡床上。”
“少打马虎眼。”纪席兰翻了脸,“兰姐说你和她一个房间,大汗淋漓抱在一起。”
男人眼神凌厉射向厨房,兰姐正扒头,吓得一缩。
老宅上上下下不怕梁延章,独独怕梁纪深。
这人太阴,心思像没有个底,深不可测,谈笑着下狠手。
“怪不得兰姐那么晚送牛奶,原来是替您监视我。”
纪席兰恼上加恼,“难道我监视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