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她更膈应宋禾,宋禾可是导致梁纪深和梁家赌气五年的祸根。
何桑心事重重包扎完,把药和纱布塞回药箱,梁纪深凝视着她,她头发又长了些许,披散在肩头,倾泻而下。
不声不响时,娇弱乖巧,偶尔有点脾气,清冷倔强。
无论哪一面,皆是她的风情。
梁纪深喉结上下滚动,极力压制情绪,微哑的嗓音,“我不过来了。”
何桑没多想,“那谁给你涂药,程秘书能行吗?”
“不只是上药。”他顿了顿,“我以后都不过来了。”
她还弯着腰整理,动作猝然僵住。
如一个世纪漫长的死寂,何桑晦涩答应,“好。”
“你先住在这。”梁纪深肩膀绷得紧,胸廓也起伏不定,“麓山安全,开春再搬,房子可以慢慢找。”
她手从他身体一厘厘抽离,他也感受到那一丝柔软渐渐消失。
“我问你一个问题。”
何桑吸气,“你是不是清楚是谁了。”
梁纪深要挖一个人易如反掌,他一直拖,证明不想挖。
“是宋禾对吗。”她情不自禁战栗,牙齿也磕磕绊绊,“所以你不愿追究,你命令程洵对外封锁这件事,瞒着我,也瞒着梁家。”
何桑眼泪犹如断了线,滑了一行,又一行,“如果这些伤全部在我身上呢,是剐了我的肉呢?你扛得住这份痛,因为你要保护宋禾。”何桑脖颈通红,声嘶力竭,“我扛得住吗?她不是在闹着玩,她目的是害我,毁掉我,甚至要我的命。”
她眼尾翘,且是标志的杏核型,妩媚中带幼态,哭泣泛红格外的惹人心软怜惜。
像是堵着巨石,梁纪深胸膛闷钝,“她不会。”
何桑的呼吸都轻了,轻得茫然无助,“不会什么。”
“小禾不会要你命。”
一盆凉水当头浇下,何桑笑中是泪,“非要我真的出意外,你才后悔自己放任她,护着她吗?”
“何桑。”梁纪深忽然喊她的名字,她等待着,却迟迟没有下文。
“她是幕后主谋,你还查下去吗。”何桑固执逼个答案。
男人摸烟盒,咬出一支,翻遍全身也没翻到打火机,遗落在2号院了。
他抬头,何桑那双坚定清澈的眼睛,委屈又陌生的光,勾得他莫名焦躁,手腕发力甩出烟盒,砸在门板,砸得瘪了。